若说要救她，他可以有千百种方法，为何偏偏选择这一种？

“唉……”

星神叹了口气，打断慕风的思绪：“剔去神骨倒也罢了，谁知帝君还把那魔祖吞噬了，若不吞噬重霄，他总会有机会重回神界，这下好了……”

帝释天接过话道：“万劫不复。”

玉天尊摇了摇头：“他行事素来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绝非冲动冒险之辈，这么做，定有他的考量。”

慕风平复了情绪，低声道：“恐怕他是为了让我放弃与离殊融合，觉醒为天道，才先一步消灭重霄。其实，我做天道又如何，他何必葬送自己……”

玉天尊沉吟良久，长叹一声：“天道无情呐……”

目光复杂的扫过慕风面容，玉天尊仰头望向三十三重天外。一叶蕖尘，帝君的音容犹在眼前。

“你可知天道无情？亘古光阴，无穷尽的岁月，有如行尸走肉。身在这三千繁华世界，却不能与世界相融，无情，无欲。看待周围一切草木飞禽，神魔妖鬼，皆如看待死物……”

“与其说周围是死物，倒不如说，自己才是那个死物。终不过是个维持秩序的工具罢了，这般活着与死又有何区别？……”

那时，帝君白衣胜雪，独立于一叶蕖尘的林间，话音落下，落叶翩翩而至，风里的他看上去高贵又寂寥。

他所指的是天道，亦是他自己。

玉天尊仍未从回忆中回神，喃喃道：“慕风，你可知亘古漫长的岁月，无情无欲，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是什么滋味？”

见慕风不言语，玉天尊接着道：“帝君受了亿万年这苦，又怎愿意让你步他后尘？”

慕风闻言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可为何入了魔，他会是这副失控的模样？”

“唉……”

玉天尊叹了口气，蹙眉望向混沌深处：“若非心魔难消，他又何至于此？”

“心魔……”

慕风正欲再问，突然身后阵阵惨叫声传来。

“有怪物……有、有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