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错,”安知夏伸出食指啧啧地摇头,“赖着不走的是你们呀,要上吊准备白绫子的是你,递板凳的是你亲孙女,而我跟周围这些人一样怕惹事躲远了点,咋地,你自己不想活了,还要冤枉人?
我就是到哪里,也不怕被人指点,呵,要是你儿孙来,好呀,他们怎么找的我,我就怎么找上他们!总不能你们家有什么厂长、主任、科长、组长,就能猖狂吧?”
“我,我这是被你逼死的,”老太太心肝颤了颤,咋对方没点害怕,还颇为兴奋地等着她吊上去?“大家伙都瞧着替我作证呢!”
“对对对,你个坏心肠的丫头,有那么多钱买房子,咋就没点善心呢?我们要是有地方去,会赖着不走吗?谁不要面子啊,你就行行好让我们住下去吧。”其他人纷纷小心地从窗户口喊道。
“我们可瞧着你逼着人往白绫子里伸脖子呢……”
“呵,你们嘴里有几句是实话?人家局子里的同事不光讲究人证,也讲究物证。这按着人头往白绫子里放跟自己吊,脖子上的痕迹是不一样的。”安知夏慢悠悠地晃晃手里的录音笔,说:“再说我都录着音呢,省得你们人多冤枉了我。干嘛呢?白绫子在跟前摆着呢,凳子也踩上了,怎么不抓紧上路?还想邀个伴儿?”
老太太深吸口气,“你,你是吃定我不敢是吧?行,我,我这就吊死在这里,看你怎么跟我家人和局子交代!”说着她试探地往前伸伸,余光见大家伙都躲在屋子里,而孙女脸上也没有一点担忧,天真无邪带着崇拜地望着自己。
她将脖子搁到白绫子上,腿发抖地迟迟下不了决心蹬掉凳子。
“啧,老太太你可真是大无畏的精神呀,以自己的死替这些看热闹捡漏的人争取住房,值得吗?”安知夏嗤笑着说:“这上吊是最笨寻死的法子,凳子一踢掉,脖子卡在白绫子上只能等别人救。想想自己手掐脖子多难受,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发紫好大一会都晕厥不过去,而且,老太太你没见过吊死人吧?
我可在乡下见过,人憋气难受了,会大小便失禁,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脑袋水肿大而青黑,丑得紧。保管人看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亲人谁会给你擦洗干净?都是草席子一裹扔到柴火堆里烧成灰装到罐子中,随便挖个坑给埋了。”
大小便失禁?!瞧着安知夏不在乎的模样,还真不像唬人的。老太太虽然贪便宜无赖了些,但自个儿穿得干净整齐颇为讲究,哪里允许自己这般不体面的离去?她绝对会气得诈尸!
老太太气哼哼地将白绫子给甩到一边去,哆哆嗦嗦下了杌子,“我不会搬走的!”
“得,我也不用给你们几天时间了,”安知夏说着,两三步就冲到老太太跟前,手一伸将人困了个结实,在其开口要怒骂时,塞了一颗速效救心丸,接着怼上袜子,让人想要昏厥都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