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太爱他了。我分分秒秒都想见着他,有人说,执念是种病,可这种病已入骨,我该怎么办。”白曼声音很轻,透着一丝丝落寞。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白曼眼神飘忽,静静看着窗外,窗外的雨在满天飞舞,宛若那漫天相思,一念成灾,一眼万年。
厉北廷知道,白曼虽然是大小姐,但性格并不骄纵。
他叹了一口气:“不要想太多,你和四哥认识十几年了,眼看就要订婚、结婚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厉北廷,有人说他昨晚上去找许朝暮了,是吗?”白曼淡淡道。
她的目光依然看着窗外,窗户也没有关,有雨水飘到她的脸上,凉凉的,恍惚如那二月的河水,刚融了冰,满是透进骨子里的凉。
“许朝暮昨天闯了祸,四哥只是训了她一顿,你不要想多了。四哥把许朝暮从来都是当妹妹的,白曼,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不管怎么样,四哥他只能娶你。”
“他爱我吗?”
白曼语气轻飘飘的,如游丝……
她伸出手,风吹起她袖口的衣服,雨水很快落满她的掌心。
透骨的凉,可她,却不愿将手收回。
“他若是不爱你,不会跟你订婚。上次的发布会,他也亲手将戒指戴在了你的手指上。”
“但愿吧,我真得很爱他,很爱,很爱……”
厉北廷淡淡道:“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些了?不要多想了,让自己充实一点,就不会去想一些似有似无的事情了。”
“厉北廷,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听说许朝暮他们学校,每年五月份都有出国留学的名额。五月份,沈迟正好要去南非。”
白曼没有再说下去了,她知道厉北廷聪明。
厉北廷果然也沉默了半晌,良久才缓缓道:“这个出国留学,是为期六年的,直到在国外大学毕业。”
“我知道。”白曼亦是很淡然。
厉北廷又是沉默了半晌:“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白曼,四哥只是在把许朝暮当妹妹,你不用太顾忌。况且,我早就找朝暮聊过了。”
厉北廷知道,在白曼和许朝暮之间,他肯定只能选择帮一个。
而沈迟娶白曼,是众望所归。
“你们都说我疑神疑鬼,可作为一个女人,我其实挺相信自己直觉的。许朝暮喜欢沈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沈迟……”
她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了。
手还伸在窗外,这风,这雨,吹得她格外寒凉。
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没有光亮,乌云密布。
“白曼,我尽力吧。”厉北廷满脸倦色。
雨刮器拼命刮着窗户上的雨,但越是刮着,越是模糊。厉北廷看着窗外的一切,眼神也飘忽不定。
“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
挂断了电话,正好遇到一处红灯,信号灯上闪着数字。
“88,87,86……”
厉北廷看着跳动的数字,内心倒很平静。
雨哗啦啦地往下倒,路上很快就布满了积水。昏沉沉的天空像一张密网,压在都市的上空,狂风骤雨,丝毫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