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跟他闹,往他身上蹭,亦或者搂着他的时候,他都会宠着她、让着她。
可现在,他却是莫大的不耐烦。
外面那些女人,也喜欢往他身边靠,往他床上爬。
他的钱和权,让所有人趋之如骛,仅此而已。
半夜的时候,静悄悄的,四处听不到声音。
许朝暮还坐在草丛里,她眼睛都哭肿了。这会儿要是有个镜子,一定很难看。
厉北廷已经回了未央,纪盛宣还在原地等着他。一屋子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纪盛宣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慢慢品着酒。
“找到了?”纪盛宣波澜不惊,倒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厉北廷抓住桌子一角,这样,才总算撑住了自己。
心力交瘁。
他手背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也不知流了多少血,整个手背都狰狞得吓人。
“在我地盘上出的事,不管怎么样,我今晚上都会陪你一起等消息。”纪盛宣道。
“谢谢。”厉北廷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他缓缓坐在沙发上,坐到纪盛宣的身边。惨白的手指拿起一只酒杯,往里面倒红酒。
纪盛宣递了一张湿巾纸给他,盯着他手上的血迹看了一眼:“擦擦。”
厉北廷不说话,默默擦干了手背上的血迹,整个人目无表情、失魂落魄,好似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纪盛宣不开口了,盯着厉北廷看了两眼。
这可不像那个经常来未央喝酒,意气风发的厉北廷,厉总。
也不知道这跳进河里的是什么人,纪盛宣倒真的很好奇。
昏暗的灯光一跳一跳的,就像暗夜里的精灵,却又闪烁着无数幽冥。
无力的灯光照在厉北廷的脸上,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他几乎是垂着头,惨白的指节搁在指尖上。
出了这事后,未央倒还是歌舞升平,似乎毫无影响。
想来也是了,在未央这种地方,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屡见不鲜。当然,以纪盛宣强大的手腕和魄力,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泄露分毫。
很快,又有人来汇报了。
“厉总,于小姐还是没有找到。”
“厉总,附近河里,我们都找遍了,没有。”
“厉总,天太黑了,确实已经不好找了。”
……
所有的消息千篇一律,一开始听的时候,厉北廷只是紧紧抿着嘴唇,再然后,“哐啷”一声,他就摔碎了手里的杯子!
碎渣滓满地都是!
纪盛宣倒不恼,淡淡勾唇:“厉总,但凡隶属于我未央这块地方的,我就一定会帮你把于小姐找出来。”
厉北廷的嘴唇在颤抖,他不开口,脸色一片苍白。
纪盛宣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打扰他,慢慢走出了房间。
纪盛宣出门后就靠着未央的后庭院点了一支烟,明灭的月光里,他的脸色冷峻,略带了薄寒。
草丛里,许朝暮还在坐着,嗓子哭得有些哑,她就默默低着头,抱着膝盖。
风吹起她的发丝,有几根撩在她的脸庞上,酥酥痒痒的,但带了些许寒意。
有点冷。
沈迟过来的时候,没有找到许朝暮,直到走到后院,纪盛宣抬手一指,他才看到坐在草丛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