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不走也该懂进退,你说她没皮没脸贴着你……”
她也曾经把厉北廷当做朋友,可原来在厉北廷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丫头,整天贴着沈迟。
在沈家,沈迟宠得她差点以为她就是沈家一份子了。
原来,根本没有人把她当作沈家人。她最亲的周姨是,现在,厉北廷也是。
她姓许,不姓沈。
许朝暮的头慢慢垂了下去,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失落、孤独笼罩在她的脸上。
心口像有刀片在搅动,一阵阵钝痛。
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
几分钟后,沈迟走上了车。他看了许朝暮一眼,她已经把头埋进了窗户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车。”沈迟淡淡道。
“哎!”老程应了一声,这才重新启动车子去了最近的这家医院。
虽然是夜里,但医院门口还停着不少车子,电子屏、路灯、照得医院门口一片通亮,不时还有人在走动。
路上有积水,雨还在下。老程将车停下来的时候,许朝暮的头还抵着窗户,不抬头也不说话。
老程还真是很少见到这样子的许朝暮,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不吭声,四周充满了孤独。
老程没说什么,打了一把伞下来替沈迟开门。
沈迟走下来后就站到了副驾驶的门外,他打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
他的手劲儿依然很霸道,抱着她就不会松手。
许朝暮的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以前沈迟要是抱她,她会很开心的,可现在,她的心都没有“砰砰”直跳的感觉。
“搂住我。”
沈迟眉头一皱,她连碰都不碰他,真不怕掉下来。
许朝暮抬了抬眼皮子,正好对上他幽黑的双眸。她象征性地勾了勾他的脖子,又低下了头。
她现在这样子,正是厉北廷说的,没皮没脸贴着沈迟。
沈迟抱着她一路往医院楼上走,他脚步稳健,一直将她抱到了牙科诊室。
诊室里有医生在值班,因为是夜里,医院里空荡荡的,整条走廊里只听得到沈迟的脚步声。
有些科室没有人值班,已经关掉了灯,黑漆漆的。医院本就是个挺瘆的慌的地方,许朝暮一向很害怕来这里。
白天倒还好,人多,可现在是晚上,她仿佛都能听到病人的哀嚎声。
她吓得将头埋进了沈迟的胸膛,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是害怕。
进了诊室,他将她放在了床上,对值班医生道:“帮她看看牙齿什么问题。”
“好。”值班医生带上口罩和手套,走了过来。
医生每走近一步,许朝暮的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冰冷的镊子被医生拿在手上的时候,许朝暮吓得发抖。
“我不要看!我没事!我牙不疼了!”声音都在颤抖,她坐了起来就想跑。
沈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拧着眉头义正词严:“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