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入秋,但爱美的女孩子却依旧穿得单薄漂亮,用那薄薄的丝绸紧紧勾勒出曼妙的青春,美则美矣,不顶事啊!
眼看德清裸露的胸口已经泛起了大片的红,念福慌了神,“快来人!快叫大夫啊!”
后面远远跟随的宫女太监听她叫喊,全都跑了过来,而那个名叫瑞安的女子却在看清德清伤势后,把念福一指,“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死完事!”
念福张大嘴巴,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就要把她打死?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啊!
可是后面那些宫女太监哪里知道原委?只看公主受伤,人人都怕牵连到自己受罚,眼看有个替罪羊,那还用客气么?顿时如狼似虎的冲来几人,拖着念福就要往外走。可真要跟他们走了,那还有个好?
“救命!救命啊!”危急关头,念福的语言功能终于恢复了,简直是撕心裂肺的在喊,“冤枉!余师傅,余师傅你快来!扇子,我还有苏先生的扇子!”
念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喊什么,脑子里已然是一片空白。在被拖出去数十步时,她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轻喝,“住手!”
“参见齐王殿下。”
下人们的脚步终于停下了,因要见礼,念福给扔到了地上。直到被摔的剧痛袭来,念福才恢复了已经麻木的知觉,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全是吓的。
在见识过这个时代的强权之后,念福知道。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嗓子,她可能就无法幸运的逃过这一劫了。
连滚带爬的奔到那人脚下,念福连看也没看,就拽着人家衣角大哭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明明是她,是她打翻……”
“住嘴!”瑞安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来,“明明是你这贱婢有意行凶,烫伤了公主殿下。还想狡辩么?看她衣衫破烂,搞不好是从哪里混进来的奸细!”
“我不是,真的不是!”念福又气又急,这女人应该身份很高贵吧?怎么比市井泼妇还要霸道蛮横?跟她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此时,旁边又有一人说话了,“这女人打架在我们草原上倒是不新鲜。只不过都是为了争夺年轻英俊的男子,没想到你们大梁朝的后宫之中也有这样彪悍的,那可也是为了抢丈夫?”
“无礼!”齐王刚刚皱起眉头,瑞安只觉受辱,又冲了上来,指着那人怒骂。“对本县主不敬,你可知该当何罪?”
哈!哈斯朝鲁不怒反笑了。“齐王殿下,我对大梁朝的律法也略知一二,请问我方才一句玩笑话,究竟该当何罪啊?”
齐王还没说话,可瑞安县主想想自己那个爹,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骄傲,当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面。冷哼一声道,“玩笑?想跟本县主开玩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这下事情大条了。
哈斯朝鲁虽然今日刚刚刁难过大梁王朝,但他毕竟是乞颜使者,而乞颜部族民风彪悍,也确实是大草原上一支不容小觑的生力军。
看他被灌了不少酒,又盛赞了新做的羊肉,高显皇帝也很仁慈的让三子齐王陪他来御园逛逛,散散酒气,只没想到,却遇上这样一出。
其实,打骂奴婢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着客人的面喊打喊杀,就太不礼貌了。所以这事齐王必须叫停,只没想到瑞安县主居然如此不给面子,还要把小事闹大,这就实在是太失礼了。
“贵使不必动怒。”齐王温温笑着,给哈斯朝鲁赔了个礼,全没把瑞安的怒火放在眼里,“女人发起脾气来,不管她们身份尊卑,年纪大小,都是一样不讲道理的,还望尊使不要见怪。”
新朝初立,有些姿态还是要做得漂亮些的。
乞颜和大梁比邻而居,真得罪狠了,人家趁着过年南下来劫掳一番,然后往大草原里一跑,这仗让大梁朝打是不打?打的话,国库哪有钱?不打的话,颜面何存?所以能好好相处的时候,还是不要闹僵的好。
县主虽然尊贵,但在国家大事面前,无论如何都是要让步的。所以齐王不动声色的把事件由大化小,把瑞安的无礼说成她一人的任性闹事,这就让乞颜使者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