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先前那和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苏淼小心翼翼地探头朝下看去，从她这个位置，恰好看不到太后的正面，只能看见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面不过缀着几支金钗，看起来大方又简单。

“你啊，真应该找给细心温柔的女子好好照顾你。”太后说着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都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她是个好孩子，一向都将你的事看得最重，什么都先想着你，若是知道你为她多年不娶，自个儿拉扯着睿儿长大，想必也是心疼的。”

“母后说笑了。”晋王淡淡一笑，“睿儿从小懂事，王府中又从来不缺下人，儿臣哪里辛苦了？反而是睿儿陪伴我左右，承欢膝下，为我排忧解闷，给儿臣带来不少欢乐和宽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晋王府中也早已习惯没有女主人了。”

“唉。”太后又摇了摇头，招来侍女吩咐给晋王盛了一碗汤，“其实你不说母后也知道，你当年会一怒之下去边疆，不过是和你皇兄赌气。”

“母后……”晋王轻唤了她一声。

“你让母后说完。”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吩咐那些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了下去。

偌大宫室之中，转眼间便只剩下她和晋王两人，太后伸手握住她这个战功彪炳的小儿子的手。

晋王古铜色的手掌掌心中，粗粝的茧磨得太后的心都有些发酸。

“这些年，你和苏卿护着大秦南北边疆，保我大秦安稳。但你可知道，每一次你带兵出征，母后在宫中都会担忧万分。”太后说着，轻轻拍了拍晋王的手背，“这一次你大病一场，母后更是……”

太后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