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已经落下,但轿子里的人却并没有出来。
那两名抬轿的青衣侍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旁。
“苏元帅也好雅兴。”年轻男子清清冷冷的声音不急不缓从轿子里传了出来,温文,低沉,而磁性。
就连萧倾染都忍不住朝小轿多看了好几眼——
这个几乎从未出现在人前的宁王殿下,也是皇子中最神秘也是最低调的一个。
即使常来兰若水榭的都是些贵族子弟,他们也总是更乐于谈论二皇子,也就是太子的高贵,三皇子的博学多识,五皇子的俊美温文,九皇子的礼贤下士,甚至是十二皇子的豪迈洒脱,十三皇子的高贵冷漠……
这个七皇子宁王殿下,确实连萧倾染都从未听人提起过的。
她只是隐约听说过传闻,宁王殿下生母出身不祥,娘家也没什么势力,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得罪了当今皇帝,在生下宁王后便被贬入冷宫,不久便病逝了。
更有传言,说是宁王母妃不祥,死后甚至连皇陵都不得入,被烧成了灰,骨灰洒在了洛河之上,随波逐流到天涯。
而宁王,几乎是在冷宫长大,据说生具异象,他的父皇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是众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个。
洛城关于皇子们的各色传闻非常多,但到了宁王这里,却都非常罕见的众口一词。
见过宁王的人都说,他常年戴着一个银色面具,面具之下则是一副十分可怕的鬼魅容貌,才会因此不得宠,也连累母妃被贬冷宫。
苏正阳眯起了眼睛,有些随意地冲那轿子拱了拱手,淡淡道:“家门不幸,臣是为清理门户而来。”
他就和京城里所有王公大臣一样,完全没将这宁王放在眼里,随口解释了一句之后,便重新转身看向了湖中高台的方向。
夜风扬起高台上的轻纱,朦朦胧胧的灯光中,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苗条的人影正盘膝而坐。
苏正阳在看着苏淼,苏淼也正借着轻纱的掩饰打量着他,眼珠滴溜溜直转。
苏正阳来,他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