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汪雯菲跳了起来,“我不相信,这个结果绝对不准确,我也不会承认!”汪雯菲嚷嚷着,气急败坏地冲出了办公室。
周湘一努嘴,“鉴定结果清清楚楚,难道我还能骗她不成。”
杨颂闷笑了一声,“以这颗智齿来证明亲子关系,确实有点不不靠谱。”
周湘点点头说:“先决条件是这颗智齿必须是汪守成本人的。”
“是的”,杨颂接了口,“但是现在并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就是汪守成的牙齿。仅凭康瑞霖一人的说法和x光照片,尚不足以说明。”
不知道窦洁琼为何失约,是临时有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和周湘一起在医院食堂吃过午饭后,决定去幼儿园看看。
幼儿园的小朋友已经吃过午饭,在午睡前,老师会带着孩子们到外头玩耍一会儿。我走进幼儿园,远远的就见到雪瑶,带着她班上的孩子在操场上自由活动。
我刚走近,雪瑶就向我迎了过来。“怎么这个时候来”,她很奇怪,“一会儿孩子们要午睡了,我得看着他们,没法陪你。”
“我就是顺路来看看,马上就走”,我随口说,“悠悠今天有来幼儿园吗?”
“有的”,雪瑶用手一指,“在那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个独自蹲在沙坑边的小女孩,像只离群的孤雁,与充满朝气和欢声笑语的环境格格不入。
“悠悠真是可怜”,雪瑶叹了口气,“她的妈妈,只是把她当成了争夺遗产的工具,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我默然望着悠悠那孤单瘦小的身影,心头涨满了怜惜的酸楚。窦洁琼和汪雯菲的那场战争,不知将持续到什么时候。不管谁获胜,对孩子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今天上午,是悠悠的妈妈送她到幼儿园吗?”我问雪瑶。
“不是的”,雪瑶告诉我,最近这几天悠悠都没有回家,一直是在幼儿园全托。窦洁琼,可以说是无视悠悠的存在。以前她经常把悠悠一个人放在家里,自己整晚在外头游荡玩耍,雪瑶晚上去家访的时候,看到悠悠攀着窗户的栏杆往外看,可怜巴巴的盼着妈妈回来,那座高档公寓楼里的邻居对窦洁琼的所作所为也非常不满,说她不一点都没有尽到责任,不配当一个母亲,后来雪瑶实在看不过,就建议窦洁琼把悠悠送全托,交给老师来照顾。起初窦洁琼还不肯,觉得没必要多这个钱,后来经过雪瑶苦苦劝说,她才勉强同意。
“窦洁琼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居然连那点钱都舍不得在女儿身上”,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窦洁琼对孩子非常苛刻,似乎觉得钱养她是一种浪费,我忍不住批评她,她还理直气壮,说女儿就是赔钱货,一点歉意都没有,把我气得够呛”,雪瑶的性格向来是很温和的,但是说起窦洁琼,气愤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最痛恨这样的父母,把孩子生下来,却不愿对他负责,就算是小猫小狗,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那样一个鲜活可爱的孩子。”
“窦洁琼生下悠悠,大概就是为了汪家的财产,她的目的现在很清楚了”,我徒然嗟叹,“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人算计了。”
雪瑶整个脸庞都被怅惘和哀伤所笼罩,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很多孩子,其实只是一夜欢愉的产物,女人并非生了孩子就能当妈妈,有的人,并不适合,也没有资格当妈妈,这样的人生下孩子,只会给别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顿时燥热上脸,雪瑶的话让我汗颜,小宝也是一夜欢愉的产物,而且那夜连欢愉都谈不上,更多的是紧张、恐慌和疼痛。而我,究竟是否适合、有资格当妈妈?时至今日,我仍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雪瑶的嘴角浮起一抹凄凉的微笑,“我的妈妈,她很努力的把我抚养成人,但是悠悠的妈妈却……窦洁琼曾经对我说过,希望我多关心悠悠,因为她无法爱悠悠,也不知道该如何爱悠悠,她说自己也从来没有被母亲疼过爱过,她的母亲只顾着自己。也许这都是因果循环吧,我真心地希望,悠悠长大后不要再像她的妈妈那样,其实,哪怕只是给孩子一个拥抱,抱抱她,都能让她感受到妈妈的爱,可窦洁琼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女人真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