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尽数褪去,我裸裎在他的身下,他的唇辗转过我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火苗在肆虐窜动。终于,他挺身进入我,似“轰”的一下点燃了整个火药库,我全身都着了火,熊熊燃烧着,美妙的、万劫不复的燃烧着……可当我已完全被他点燃的烈焰吞噬时,他却忽然抽身而出。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我无所适从,心中陡然翻滚着一股按耐不住的浪潮,本能的攀附住他的身体,再难抑制自己对他的渴望。“别离开”,我模糊的呻吟着。
他低头吻我,“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他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着什么。我听到悉悉簌簌的声响,睁开眼睛,见他正将什么套上自己那高昂的坚挺,顿时明白他是在戴避孕套。有股暖流淌过我的心底,他在乎我,不忍心再让我吃药伤害身体。只是我很疑惑,避孕套为什么会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尚未及多分神,已再度被他推入了火海,他火热的身体好似蕴藏着最浓最烈的感情,能够烧化我,直把我和他一起燃烧成灰烬。他是我的克星,是我的宿
命,是我的地狱,也是我的天堂……
我缠在他身上,似那攀藤缠绕的菟丝,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缠缠绕绕,朝朝暮暮,可是,我不是菟丝,需要依附别的植物才能生存。我也不愿成为菟丝,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仰仗别人而活。
“葶葶”,阿珩低哑的唤我。
“嗯”,我气虚无力。
“想什么?”他似乎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我含糊其辞,“你什么时候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什么?”他装糊涂。
“避……避孕套”,我终于不顾廉耻的说了出来。
他轻笑出声,“你洗澡的时候。”
我闷哼着,“你还真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总比失控后再抓紧补救好”,他将我搂得更紧,“其实刚才在浴室里的时候,我就很想……但是,不方便。”
我握拳轻捶他,“你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没精神吗。”
他坏笑着,“所以才要抽烟提神。”
我不说话了,摇着头,先是轻轻的摇,然后重重的摇,我一定是疯了,怎么能允许自己陷入这种疯狂里去。
我的头在他胸口处不停的蹭着,蹭得他受不住了,箍住我的头,“你再乱动,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我乖乖不动了,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他低沉的叹了口气,也不再作声。我们就这样相依相偎着进入梦乡,我睡得很香甜,一夜无梦。
早晨醒来时,阿珩已经不在身边了。今天是圣诞节的前一天,正好是周日,我不用去学校。
我出了卧室,走出客厅,我昨晚给阿珩洗的衣服还晾在走廊上,他没有离开。我又穿过后厅,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上摆放着切片面包和牛油,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
我循声而去,阿珩燃起了煤气灶,正往平底锅里倒油,旁边放着一碗去了壳的生鸡蛋。
“你在忙活什么?”我有些好笑,无法将他的形象和厨房联系在一起。
“做蛋皮”,他简单回了我三个字,趁着油还没有烧热的时间,用筷子将蛋打碎、放盐,再用锅铲把油往全锅一铺满,把蛋倒进去一点点,拎起锅柄一阵旋绕,一块蛋皮已整整齐齐的铺在锅中。他再用锅铲把蛋翻过另一面,稍烘片刻,就铲了起来,盛在盘子中。再去放油,倒蛋,旋锅……
我瞪大眼睛,看得眼缭乱。只一会儿,一盘蛋皮已经做好了。阿珩熄了火,收了锅。我过去帮忙丢了蛋壳,收拾妥当。
他把一盘蛋皮端到外面的餐桌上,又从微波炉里取出一盘烤好的火腿,他取过两片面包,抹牛油,夹火腿,夹蛋,递给我,“尝尝我做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