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冷静地说,奇怪自己在这种恶劣的情势下,还能如此冷静,“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你***报警试试,看看警察会不会鸟你。不知死活的丫头,还敢威胁老子”,殷振扬破口大骂,盯着我,“陪睡一晚要多少钱,开个价吧,女人都是一样的,贱,婊子本性!”
我无端被人这样侮辱谩骂,气得血气上涌,抬起腿来,对着殷振扬的腿狠狠踹去,我没练过功夫,这一脚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但他还是被踹疼了,手上的力道明显减弱,我想要趁机挣脱出来,却被他用力扯住了头发,我被动的向后仰着头,脖子快被扭断似的疼痛。
“敢踢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殷振扬眼眶发红,目眦尽裂,他举刀在我眼前飞舞,刀光闪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害怕了,已经失去了思想和应付的能力。那亮闪闪的刀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擦过我的鼻子,又贴住我的面颊,我把眼睛紧紧闭起来,耳边混杂了各种声响,有苗宁的叫骂声,有叶妮雅的哀求声,还有几个男生显得虚弱无力的呼喝……
忽然,一声大吼盖过了所有的声响,“放开她!你要是伤到她,我非宰了你不可!”
睁开眼睛,我惊愕见到,高鹄狂怒的冲过来,一脚就对殷振扬持刀的手踢过去。殷振扬迫不得已,摔开了我,持刀面对殷振扬,两人迅速的展开了一场搏斗。我滚倒在地上,惊心动魄的看着这场面,不禁高喊:“小心他的刀!”
殷振扬掉头看我,咧嘴哈哈大笑。高鹄乘这个空档,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身子,抢下了那把刀。立刻,有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殷振扬紧紧地压住,对他拳打脚踢,那些人应该都是高鹄的狂热歌迷,为偶像两肋插刀。
我不知道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因为高鹄马上转向我,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快速离开了演出场地。
我脚步不稳的被他带着往前走,一面喊着:“我不能走,我的同学还在里面。”
高鹄闷不作声,直至到了酒吧门口,他才粗声粗气地说:“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功夫管别人。”他掀起我的衣袖,我这才发现,胳臂上又红又肿,也开始感觉到了疼痛,殷振扬下手实在太狠了。
“可是……”我只说了开头两个字,后面的话就被他生硬剪断了,“你同学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操心了。回家记得用冰块敷一下。”
他说着招手拦下一辆的士,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将我塞了进去,又递给司机一张50元的钞票,“把她送到她要去的地方。”
我刚坐稳,车就开了,我回过头,隔着窗玻璃,看到高鹄清瘦的身躯在夜色中伫立,烘托出一种难以描摹的凄冷氛围。
路上我给苗宁发了条短信,说明我被高鹄遣送回家,也询问他们那边什么情况,我知道那样混乱的场合,苗宁肯定没法接听电话。
出乎我意料的是,苗宁很快就给我回了信息,“你安心回家吧,我们几个也安全出了酒吧,准备回去了。”
我本想问殷振扬怎么样了,但想到他那狂妄无耻的样子就来气,连问都不愿问了。活该被人揍,打得越重越好。
我疲惫不堪的回到家中,洗过澡,也懒得用冰块敷手臂,直接倒在了床上。晚上小宝在幼儿园睡,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中,前几次都有阿珩陪着。大概是因为太疲倦了,倒也没感觉到害怕,很快就入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才被门铃声吵醒。我匆忙披了件外衣去开门,门外站着的那个光头男人,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和高鹄一起玩乐队的陈恭,我立即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陈恭一开口便直奔主题,“想请你帮个忙,我们大哥被抓进派出所了,只有你能救他。他死活不肯让我来找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着急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恭告诉我,昨晚殷振扬被高鹄的一帮歌迷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后来殷振扬的表妹叫人把他带了回去。然后殷家的人发怒了,到酒吧兴师问罪,还叫来警察,把高鹄抓走了,他已经在派出所待了一整夜。
“人不是高鹄打的,他只是把我从殷振扬手里救出来”,我气愤不平,“难道警察没有调查吗?”
“当然不是大哥打的,而且如果不是大哥劝阻,没准殷振扬就被那些歌迷给打残了。可是殷家的人一口咬定是大哥打的,殷家那么有权势,警察哪敢得罪,更主要的是,大哥他……”陈恭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以前做过牢,是有前科的。他绝对不是坏人,当时只是太冲动,把人打伤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如果再次坐牢,这辈子就彻底毁了,你一定要帮帮他。”
“我该怎么帮他?”我诚心问。
“去派出所为大哥作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警察”,陈恭说。
“好,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我自然没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