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铃声大作,破坏了这份宁谧与和谐,是妈妈询问我何时能到家,我这才惊觉,已经10点多了。匆忙让左手从阿珩的掌控中解脱出来,抱歉地告诉大家,家里催促我回去了。
“我送你”,阿珩先我一步起身,穿上外套,对沈曼莉说:“你们继续放开肚皮吃,我等会儿回来买单。”
沈曼莉含笑挥挥手,“不着急,把人安全送到了再说,我们不怕你赖账。”
到达目的地,阿珩照旧坚持送我过桥。我们蹇蹇于寒夜的街头,望着月光下跨水而卧的那座长桥时,我又一次感到内心的激荡。
踏上桥头,走过几根桥柱,越过几盏灯影,阿珩驻足,倚着栏杆。他转过头来,望着我,四目相接,都默默无言。
“想什么?”他问。
“什么都没想”,我回答。
他凝视我,“我从不相信人的思想会停顿。”
“那你认为,我在想什么?”我望着黑黝黝的水面,“或者,你希望我想什么?”
他静静的望着我,夜色里,他眼中的火焰在跳动,这使我的心脏收缩,绞紧。“我要赶紧回去了”,我逃避似的迈开脚步。他的手迅速拦住我的腰,猛打个转,将我抵在了栏杆上。
我竭力放松自己的情绪,瞪着他无声的抗议。
“葶葶”,他哑声唤我,“你妈妈,是不是知道了我们过去的事情?”
我习惯性的微笑,以此掩饰内心的慌乱,“我没有对她说过,但是你寄来的信,都被她收走了。”
“我发现了,当你无可奈何的时候,就会微笑”,他的手抚上我的面颊,“真的不恨我?”
我别过脸,眺望前方,远处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我感情上的红灯同样竖了起来,遁避的念头迅速来临,“你不觉得问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