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双腿，哆哆嗦嗦地带着兮兮他们到了后院。

“说很多遍了，你是自杀！自杀！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要我的命！”云端害怕的躲在戚时叙的身后，这是他觉得整个房间里面最安全的地方，“救命！救命！”

左眉往上的是空的，整整齐齐的切割痕迹，刚好缺了一半。

是真的舍不得……

在戚时叙视线避开的一瞬间，瓷瓶女鬼抬手就掀开斗篷的帽子。

魂魄完整的瓷瓶女鬼，一瞬间多了不少记忆。

“……”

兮兮帮她找回魂魄残片，帮她找回记忆。

瓷瓶女鬼得了归还的承诺之后，才收起猩红的眼睛，把斗篷帽子戴了回去，要不然真的如兮兮所言，把人吓晕了，她的头又回不来了。

“小神仙说你拿我的头？快把我的头还给我！”

如果当年不是舍不得，他也不会选择切掉一片瓷片，把余下的扔进大海里。

和十年前的几乎毫无变化。

云端犹豫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兮兮道：“姐姐……你要不要听听伯伯解释？”

“不是你，我会变成骨灰瓷？”

头皮不自觉发麻。

洁白的瓷瓶上，只留下一条极细极细的痕迹。

这是怎么一张脸？

细到几乎肉眼不可见。

十年前的。

十年的孤独在这一刻全部化成怨念，怨念又催生了瓷瓶女鬼的能力。

但他舍不得……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以为兮兮在开玩笑。

她连忙开口：“姐姐，他没有杀人！”

整整齐齐的切口，和瓷瓶上的切口完全一致。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瓷瓶女鬼的怨气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云端想躲开，但他现在腿抖得厉害，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挪动不了半分。

“我的头！还给我！”

眼睛猩红，下一刻就要杀人的样子。

“我不可能自杀！我不可能再被你骗，再被扔进海里！”瓷瓶女鬼丝毫没有听解释的意思。

跟前面摆放售卖的不同的是，里面还有几个残次品。

“伯伯，这样看不见哦！要拿了瓷瓶才能！”

以及生前的一些记忆。

看着那张越发贴近的脸，云端一瞬间就破了防，害怕地大哭出声。

“什么头？”

真的要交出瓷片时，云端还有些不舍，手指在瓷片上摩挲了好几下。

瓷瓶复原的同时，瓷瓶女鬼的魂魄也被拼全了。

云端十年前就想解释，可每次说一半，就被瓷瓶女鬼追着要杀人。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狠心割爱把瓷瓶扔掉。

作品重要，命一样重要。

这次终于有了机会，云端连忙用最简单的语言把当时的事情说清楚。

“是你告诉我，要我替你收尸，你说没有什么能帮我的，甘愿为我的梦想献身！真不是我杀的你！你是自杀！我收到你的信息之后，去找你的时候，你早就没呼吸了！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