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挑了三件，放在桌子上，“老板，结账。”

店主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你好，一共四万六。”

戚时叙了然。

兮兮想破脑袋，都没能哄好瓷瓶女鬼。

不管是青纹、还是珐琅彩，或素净、或艳丽，每一件都精美的让人放不开手。

“我先付押金，晚上再来取可以吗？”

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

一直到天完全黑透，店中央的时钟缓缓指向时针九，人都没有出现。

一件作品画完，还要再经过上釉、烧制的过程。

云端把画好的作品放在一边，关了直播。

【云端大师的作品越来越多人欣赏了】

于是在百宝袋里面挑挑拣拣，找到一个带着大帽子的斗篷，烧给瓷瓶女鬼。

白天在景城闲逛，各式各样的瓷器琳琅满目。

遮住缺失部分的瓷瓶女鬼，十分清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大红色的斗篷，帽子垂下，几乎能遮到眼睛。

店主坐在店里给瓷器绘画，桌前面摆着一个手机，正在直播他绘制瓷器的过程。

瓷瓶女鬼凑近仔细观察着云端，然而空空的大脑中仍是没有任何记忆碎片。

云端沏了一壶茶，坐在店内等着戚时叙和兮兮的到来。

兮兮还真的没什么经验。

戚时叙见过几个满脸血的女鬼之后，再对比这么清清秀秀的小女生，完全没有一点被吓到，内心毫无波澜。

“呜呜呜……可是真的很吓人……”

蒙着头的戚时叙在一旁听了很久，默默地把被子扯开一条缝隙，“遮起来，看不见，就不害怕了。”

“什……什么瓷瓶？”

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在店里转悠，像一个真正要买瓷器的客人。

【谁说不是呢，只是当时觉得有点贵，想再看看】

一壶茶沏了几泡，已经淡然无味。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瓷瓶女鬼距离他只有咫尺。

在一个小巷子里，有一家不大的铺面，人却不少。

云端打开桌子上的盒子，说道：“你要的瓷器已经包好了，你可以再检查检查。”

“你要不要吃香烛？我这里的香烛可好吃了！”

她累得垂下了头，“姐姐，找回来缺损的魂魄补全残魂，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不要着急嘛……”

接着，又重新坐回刚才的座位上，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作品。

戚时叙回答：“我们找你，除了要买瓷器，还要让你帮忙认一件瓷瓶。”

【这个顾客好有眼光，这几件我都很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风了，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兮兮从百宝袋里把瓷瓶掏出来，“就是这个哦！伯伯你肯定认识吧！”

熟悉的缺口，让云端整个人愣住，甚至忘了否认自己跟瓷瓶的关系。

“你……你们怎么会有这件？”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把这件瓷瓶带了很远，扔进了大海里。

算算时间，已经有十年了！

瓷瓶根本不可能再出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