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尚且还云里雾里地搞不清楚状况,一个恍惚之间,他重新回过头来,眼前的一切仿佛变了个样子。
他仍旧是站在那里,可是戏园子的后台好像变得破了一些,方才还是新刷的漆,现在再一环视便发现,木头阑干上漆的皮都剥落了下来,显得斑斑驳驳的,带着岁月的痕迹。
眼前许春秋的样子也变了,她好像高了一些,差不多已经到他的肩头了。
层层叠叠的影子一晃而过,许春秋的脸一下子从十三四岁的孩子变成了二十岁时候的模样,还是半面妆。后台有弟子叫她“许老板”,管事的班主退居二线,许春秋显然已经成了这个班子里领头的那个。
陆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只见许春秋朝他微微福一福身道:“陆少爷还有事?”
陆修摇一摇头:“没事。”
他从戏园子里走了出来,人力黄包车微颠着从他的眼前划过,报童挥着纸页大呼“号外”,洋装与旗袍、西服与马褂,这些同时出现在宽敞的街道上,街边的铺子有酒吧有商店,路尽头还有一家洋行,咖啡馆屡屡可见。
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北平。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做一样,径自回到了陆公馆,宅子里的佣人迎出来,有些怯怯地对他道:“少爷,商行那边说有要事请您去处理一下。”
陆修点点头,一路直奔书房。
房间是南北通透的,桌子上既有笔洗和砚台,又有西洋进口的钢笔,角落里摆着一台落了灰的留声机,没有放唱片,就连唱针都已经给取了下来,看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
他在桌前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来,硬质的木材硌得他尾椎骨疼。
还是他自己办公室里的皮质老板椅舒服啊,果然科技造福人类,陆修暗暗感叹。
桌子上的文件乍一看很凌乱,仔细一瞧却又乱中有序,左手边一沓是待批的文件,而右手边厚厚的一沓这是已经批阅过后的。
陆修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下面的落款都是“陆长卿”。
正看着文件的功夫,桌角的座式电话叮铃作响,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把听筒凑到耳朵边上。
“长卿啊,关于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事……”
尽管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究竟是谁,可是对方张口就称呼他“长卿”,单单凭这一点,陆修便越发印证了自己穿越过来成了陆长卿的猜想。
只是这位陆少爷的长相,用“相似”这个词来形容他与这位陆少爷的长相的话,显然是有些保守了。
他分明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人,跨越时间的长河,眉眼生得分毫不差吗?
陆修正思索着,只听外面的佣人又小跑着过来敲敲门,佝着腰在外面催促了一句:“少爷,商行那边又在催了。”
他站起身来,长腿一迈,出了书房直奔陆公馆的大门。
外面一辆黑色的洋车呼哧着热气正在门口等他。
“辛苦了。”
陆修回头说了一句,接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汽车停在洋行门口,他拉下车窗来,还没来得及下车,只听门外一阵骚动,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骂街。
“陆修个鳖孙儿,真他奶奶的不是个东西!”
等等,这个人骂的好像是……
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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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