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亮我手中的枪,上一炷祖上香」
「风萧萧兮易水寒我带着京剧的腔」
他们在演唱会舞台上唱京剧,在传统戏楼里唱rap,传统与流行好像以一种势均力敌的方式交融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傅南寻突然想起来了许春秋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北京城不光是红墙碧瓦的故宫天安门,也不光是青砖灰瓦的南锣鼓巷大栅栏儿,它还有高楼林立的cbd,车水马龙的金融街。
她真的做到了。
「我是单枪匹马的***,横刀向天笑的谭嗣同」
「不畏惧任何艰难险阻拳头握紧在空中」
他们从来都不是单枪匹马的***,也不是横刀向天笑的谭嗣同,艰难险阻尽在前方,可是他们披荆斩棘地砍出了一条路来。
他想,这大概就是许春秋搭建这座戏楼的本意吧。
一曲唱毕,台下再一次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他们深深鞠躬,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从戏台上撤了下来,千秋戏楼的开箱首演就此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观众散场,熙熙攘攘的戏楼重新安静下来,陆修却还停留在座位上,迟迟没有离开。
他只觉得许春秋方才化作虞姬站在台上的模样,那一颦一笑的身材仿佛钩子一般,把他的魂儿都勾了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一种微妙的宿命感在牵扯着,冥冥之中命运的红线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工作人员就开始清扫起了观众席。
“不好意思先生,演出已经结束了,我们这边已经准备清场了。”
陆修桌上的茶已经凉了,瓜子零嘴儿几乎没动,一直到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抽回自己的思绪。
“不好意思。”他微微点头表示歉意,接着拎起外套下了楼。
他并没有径直离开,而是等在了后台。
工作人员收拾好二楼,发现陆修站在后台的帷幔外,既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趋势,忍不住提醒道:“先生,我们戏楼马上打烊了,您还是尽快离开吧。”
陆修客笑了笑,客气地向他说明了情况:“我等人。”
工作人员正要说什么,只见他的同伴拉了拉他的胳膊:“别拦了,你不认识那是谁啊?”
“谁啊?”
“那是华娱的陆总,咱们老板的老板,”同伴压低声音说道,“估计是找小许老板有什么事情吧,咱们就别瞎掺和了。”
……
许春秋是这座戏园子的老板,演出结束以后还有零零碎碎的琐事等着她去处理,好不容易送走了观众,又送走了助演的嘉宾们,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在镜子前坐下,准备拆下头面,卸掉脸上的妆。
戏楼已经走空了,就连工作人员都下班了。
许春秋对着镜子拔下头上的钗,把一整套头面一件一件地卸下来。
她听到门外传来“叩叩”两下,前后台之间是用帘子连在一起的,于是他便在梨木的门框上敲了两下,权当是在敲门了。
许春秋闻声回过头来,她看到来人,舒展眉眼露出一个笑来:“陆总,你怎么还在这里?”
“在等着送你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