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整座世界被笼罩在沉沉的雾霭之中,大地一片寂静,白露脱了鞋,赤着脚踩在微凉的草地上,草尖的水气,溅湿了她的衣摆,一阵风刮过,带来凉薄的气息。
白露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脚下踩着节拍,跟随口中所轻哼出来的旋律,翩翩起舞,夜晚微凉的天空下,星星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寂静无人的世界,这儿的月亮也没有比中国的圆一些,即使她没有什么朋友,可还是那么想念家乡。
轻哼着,旋转着,舞姿曼妙,就如同这寂寞的夜,透着沉重的哀伤。
等到彻底没力气了,白露也颓然趴在地上,草地的湿意浸没全身,从来,她都是个孤独的人,从来都是,她没有家里的姐妹们漂亮,性格也内向懦弱。
就像她独自一个人来北京,谁都没有想念过她,只是觉得她的离开对所有人来说是好的。
白露无声地笑了,翻了个身面对天空。
安迪站在一旁,从一开始的惊艳到疼惜,他真的越来越无法放下这个女人。
“起来吧,地上虫子多。”轻轻拉入怀中,感受到胸前衣服微湿的凉意。
“你跳舞真好看,你是学舞蹈的吗?”
白露摇摇头,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站起来:“不是,我就是个打工的,小时候学过一点,瞎跳的。”
确实,她柔韧性不太好。
怀里的人儿离开,安迪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有些失落,随意掩饰性的笑了:“跳的真好。”
已经很晚了,他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突然看到山下灯火通明,人声开始嘈杂起来,安迪面色一凛:“族里可能出事了,我们快下去。”
*
莫站在高台上,愤慨激昂:“不敢随便说什么,但请大家和我一起去禁地看一看就知道了!”
“不行!再有什么问题,也要等安迪先生回来再说。”平日里和阿泰家关系很好的邻居当即反对。
提里拐杖猛地勾住那人脖子,黝黑苍老的脸上表情莫测:“安迪先生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族长又卧病在床,我作为副族长连这点权利也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