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沧审问司徒懿时,威远王府内一座不起眼的阁楼突然走火。
听到“锦弦楼”走火,慕容沧狠狠的把跪在地上的人踢了出去。
现在正是威远王遭受各方攻击的时刻,不管有多少证据,他都不会真的怀疑司徒懿,但,藏宝阁的走火,却让慕容沧心寒了。
锦弦楼在威远王府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楼,只有慕容沧和司徒懿知道,那里面藏了多少价值连城的东西,连数都数不清。
“都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救火!”慕容沧袖子一挥,留下几个人看守司徒懿之后,便带着人急匆匆的过去了。
因为是藏宝阁,所以里面机关重重,灭火防潮的措施无数。
但,此时的火却是怎么泼都泼不灭,反而有了越泼越旺的趋势。
“王爷,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站在慕容沧身旁的一个谋士,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全身往后退了一下。
听那谋士这样说,慕容沧眉头一皱,大声喝道,“不是人为,难道是天灾?!”
“或许……或许……是鬼神……作怪……”那谋士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其他人听了立即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武将则是手握住刀柄,全都警备起来。
慕容沧踹了那谋士一脚,骂咧咧的说了句“危言耸听!”
西凉皇下令掩盖荣华殿遭受妖火人袭击的事,但这件事却不知因为什么,传的越演越烈,几乎人尽皆知。
唐宁是在查翡翠公主案情时被妖火人刺杀,所以,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是慕容沧所为。慕容沧的确让人在唐宁的荣华殿纵火,但妖火人的事,却不是他做得。他只觉是唐宁阴诈,反咬他一口。
锦弦楼的火怎么都扑不灭,随着一声木头扑地声,这座小楼便化为灰烬。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司徒管家被人劫走了!”就在慕容沧要暴怒时,一个小兵边跑边踉跄的跑了过来。
“你说什么?”慕容沧脸上的大胡子一翘,直接把那小兵给举了起来。
那小兵在空中踢蹬着四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刚才属下轮岗,看着一群人翻墙而出,然后奴才去屋内一看,就发现看管的人全被一刀毙命……司徒管家不见了!”
“看守的人都死了,你活着干吗!”慕容沧盛怒之下,把那小兵往地下一摔。小兵摔倒在地上后,脑浆迸裂,顿时没了气息。
慕容沧身边的人看着如此场景,全部吓的不敢说话。慕容沧的“白阎王”称号不是白给的,他一生气,周围的人就自动不再说话。
慕容沧恼怒之下,威远王府内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西凉皇听到暗卫的汇报,此刻一个劲的摇头。
唐宁见他如此,笑着问道,“父皇在担心什么?”
“本想把你放在老虎面前,让你壮一下胆子,谁料这次你现在竟然想捅破天。”西凉皇把折子一放,继续说道,“把人逼急了,还会拼命。若是把老虎逼急了,这结局……大则倾国,小则动荡。”
“现在兵符都让儿臣拿过来了,父皇还有什么可担心。就像东方世家那样的大族,还不是说倒就倒。何况这次……我们还是人心所向。”唐宁知道西凉皇是在责怪她让人放火烧楼的事。
慕容沧既然烧她的房,她就烧他的藏宝阁。
一报还一报,对唐宁来说,这公平的很。
谁敢惹她,她都会十倍的还回去。
“东方世家如何能同慕容沧相提并论,东方世家的世代忠诚,纵然手握众权,却只想依靠证据说话。慕容沧就像是疯狗,惹怒了他……我儿就要准备征战沙场了。”西凉皇说话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父皇又赢了。”棋落定音,方才两方对峙的局面扭转,唐宁输了。
唐宁端起桌上的茶,晃了一下说道,“父皇在担忧什么呢?若是凭着慕容沧,自然是掀不起风浪。”
“若是慕容沧要通敌卖国,你觉得他最有可能联合的人是谁?”西凉皇这句问话说完后,没等唐宁回答又说道,“国家大事,岂容儿戏。未曾用兵,先思败地。”
“对方所有可能的退路你都能猜到吗?如果仓促之间要对战,粮草、军队都准备好了吗?运作国家,好比大海行船,若是稍微不注意,便会引起不可估量的祸患。你以为慕容沧为何这么多年能有恃无恐,不就是他手中握着军权吗?”
西凉皇此时的话,说的有点重。他白皙的指头瞧着桌面,态度像是在审视犯人。
被西凉皇一说,唐宁顿时没了言语,她一向做事都讲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却忘了现在她要负责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整个西凉国民。
“唐宁,你要记住,你不但是我的女儿,还是西凉的大公主。作为父亲,我可以纵容你的任性,但作为大公主,你应该明白,毁坏的城郭可以重建,死去的人却不能重生。”
“现在,西凉的暗实力一部分已在你的手中,你要学会在保护自己,而不能总让我时刻看着你。”西凉皇说话间,让元宝从书桌上拿过一叠资料。
唐宁拿过了翻了几页,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