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清水县人人都知道……”萧清寒说的此处开始哽咽,“那夜,翡翠公主为了立威,专门找来地方上许多人来见证此事……”
听到此处,萧清寒泣不成声,唐宁也叹息不已。
不过是为了一块玉,这翡翠公主竟然把那么一个大家族弄的家破人亡。其中间手段的残烈,令人发指。
“除了清水县当时见证的人,你可有其他证据。”其实,就靠着那些认证,也够给翡翠公主判刑了,至少鞭尸少不了。
“有。”萧清寒说着擦了一下眼泪,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这是翡翠公主当夜沾着父兄的血写下的警示语。”
唐宁接过那张沾着人血的警示语,心中竟有些不忍打开。
她现在在想,萧清寒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天天带着这样一件东西在身上。她现在明白为何萧清寒方才对自己那么防备。若是她背负这么多的血债,也不会轻易相信人。
当唐宁缓缓打开那张字体暗红略有发霉的纸时,眼中闪过一张戾气。
太嚣张的翡翠,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明目张胆抢人财物,灭人全族,竟然还给萧家扣上一个莫须有的通敌卖国的帽子,把萧家祖坟都破坏殆尽!
“草民这些年,靠着朋友暗中救济度日,为了报仇,曾多番收集翡翠公主罪行。并把它们记录下来。”萧清寒说着,从身上的破口袋中掏出一块破布。
揭开破布,里面有叠放整齐的一叠纸张。
唐宁接过那些纸张一看,脸都黑了。
密密麻麻的纸张记载着翡翠的恶行,件件都关乎人命。其中很多都是唐宁在百姓投递冤情上看到过的,却比那些更详细。
唐宁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萧清寒说道,“你现在能把这些誊抄一遍吗?”
萧清寒没料到唐宁会如此说,稍微愣了一下便说道,“好。”
唐宁本来还想让萧清寒换件衣服,但看着这些证据,便直接让他来荣华殿上誊抄。
唐宁此番示意到事情的重大,她首先要抱住萧清寒的性命和证物,其次要把这些东西公布于众,给翡翠定罪,让威远王脱身。但,这皇宫之中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呢?
唐宁在大殿内踱了几步说道,“你母亲是何姓氏?”
“我母亲姓唐。”萧清寒没抬头,奋笔疾书着说道。
唐?听到与自己相似的姓氏,唐宁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紧接着问道,“你母亲是哪里人士,她家中有些什么人?”
萧清寒听到唐宁这么问,抬起头愣了一下,然后说,“我爹对外宣称我娘是清水县一户小庄户的女儿,但,我娘其实是落难到清水县,被我爹所救,才嫁给我爹。没人知道我娘以前来自哪里,她似乎提到过大漠。也许,他是从很遥远的一个地方来的。”
“那她会武功,或者会医术吗?”为什么唐宁直觉萧清寒母亲的来历不简单?
“我娘……身体不好……”萧清寒顿了一下说道,“常年吃药,她自己还有病,更别提医治别人……她常年卧病在床……没什么武功……只是偶尔绣绣。”
萧清寒说话时低敛着眉毛,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莫不是公主怀疑她与公主有什么关系。”
唐宁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唐门、唐门的人、唐门的镇族之宝……这三者本身就让唐宁困惑不解。她时常觉得自己似乎看清一切,却又在每次转弯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没看清。
“凡是唐姓的人都容易引起别人关注,我本来要用你母亲的姓氏给你个新名字,现在看不行了。不如……你就姓木吧,就叫……”唐宁思索着走了几步,脱口说道,“要不你就叫穆长青。”
随后唐宁又给萧清寒编了一套身份,几乎把别人可能问道的方方面面都想到。
萧清寒看着唐宁的模样心中一热,他其实很想告诉唐宁,他以前一个人流浪时,对于编身份这种事,从来信手拈来。而且,他平时常用的名字也叫“穆长青。”
不过,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唐宁招来铃铛,又安排了些什么,萧清寒没有注意。
但当唐宁很快拿了另外一份血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直接惊呆了。
“怎么会……”这么像!
“嘘。”唐宁对萧清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唇语说道,“有备无患。”
就在萧清寒比对两幅血书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火光,还有救火的声音。
萧清寒大惊,唐宁淡定把真的两份东西收起来,又让萧清寒把假的带在身上,然后两个人往外走。
还没等唐宁走到门前,就有一个禁军神色紧张的撞开门,大喊了一句,“公主殿下,不好了,外院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