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李湛的脉象,那张重景吓了一跳,受伤如此严重,还不眠不休的劳神劳力,简直就是找死呀!
为了挽救李湛的性命,张重景便留在原地治疗,西凉皇则带着其他车队朝着西凉都成进发。
当李湛一群人在草原上化为一个小黑点,慕容燕看着僵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调侃的说道,“舍不得?”
那女子此时已把脸上的面皮撕下,又恢复了曾经的容貌,这等的眉目如画,不是唐宁又是谁?
“我只是在想,我与李湛相比,谁上谁次数更多。”
唐宁这句话说坦然,就像是在说,一文钱能买几颗白菜。
但潇洒如西凉皇,却也是沉默半天才哈哈笑道,“我儿果然与众不同!”
在这等的时代,就算是常年混迹于****的浪子,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等话语。人们虽是****,却都爱用文雅来掩饰。像唐宁如此坦荡,如此无视礼仪的人……实属异类。
我儿?
唐宁听了西凉皇的称呼,心中一阵漠然。
似乎在西凉皇的心中,她确实是他的孩子。不过,对皇家不明朗的血缘关系,唐宁却不想探究太多。
不管是与不是,她需要的,不过是个名义。
其他,无所谓了。
就在西凉皇调侃前,其实唐宁的心中非常乱。虽然对李湛偶尔的深情表演免疫,但看到他的誓言,他带泪的话,听到他吐血……唐宁心中还是无法控制的隐隐作疼。那种疼很奇怪,就像心尖上扎上银针,她只有挺直了腰背才能做到不失态。
但,不知为何,唐宁又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她赢了,李湛输了心!
这种认识又让她的心隐隐雀跃,这比杀了李湛,更让她高兴。
等冷静下来,唐宁就开始清算她与李湛之间的账。从被折磨的那一夜,期间的逃跑,再到最后的落崖。虽然被压制的一直是她,但若是隔岸观火,她又觉得当时的输赢无所谓。
她赢了李湛的心,借去了身上的威胁,还得来一个孩子,现在又获得了新生。算起来,再也没有比她更赚的。
间或的空隙,唐宁脑海中还会情不自禁想起李湛。但,慕容燕用繁重的书本压住她,让她没有太多心思想别的。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西凉国都时,已是三天之后。
此时正是黄昏,当唐宁被西凉皇牵着出来,看到跪在外面的一众朝臣,才明白西凉皇为何让她盛装打扮一番。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清冷气质,朝臣只听闻西凉皇亲自带回了个女子,但看到唐宁时,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长着眼的人,立马明白西凉皇与唐宁是何等关系。
“慕容宁,朕遗失在外的长公主。这些年,朕一直在寻找她,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朕找到了。”慕容燕说话时,拉着唐宁的手,目光慈爱的看着她,谁都可以看出,对于这个女儿,慕容燕十分的喜爱。
见皇帝喜欢,一众朝臣立即匍匐在地,大声恭贺道,“长公主千岁,恭喜陛下找回爱女。”
“长公主慕容宁,慧质兰心,恭孝德仪,甚得朕心,加封宁德长公主,赐居荣华殿!”慕容燕看着唐宁,说话的语气竟有种隐隐的骄傲。
如果谁现在看不出来,西凉皇很喜欢唐宁,简直就是瞎了眼。
但偏偏,就有那么几个瞎了眼的人!
西凉皇的声音刚落,就有一个很是粗狂威严的声音穿来,“皇兄请慢!”
来人不是百官之列,身穿一身黑色的蟒袍,头戴着金冠,八尺的身高,膀宽腰圆,一看就是个武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凉威远王,西凉皇的表弟,西凉国唯一的一位亲王。他早年为西凉南征百战,身外庶子,却继承爵位,便是因为军功超凡。他在辅佐西凉皇登上皇位后,便神隐在家,不参与朝政。
但,此人在朝廷里根已久,却是个能遮天覆雨的人物。
此番,西凉威远王慕容沧的出现,让朝臣都抬起脸来看着他。
整个现在最震定的人便是慕容燕,他看着大步走来的慕容沧,嘴角带笑的说道,“皇弟别来无恙,许久不见,为兄想念的紧,也不见皇弟去御园陪朕小饮。真巧,今天朕喜得爱女,你我可要不醉不归。”
慕容燕的话说的亲切慈爱,但慕容沧却是一脸青色,就像家中死了人一般。
唐宁不知为何慕容沧一出现,就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在看到他脖颈上,有着一颗与翡翠相同的痣,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