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蜜意时总是会下意识的无视对自己不利的事,慕容瑚是一个多情又绝情的人,顾今夕是一个冷情理智的人,他们依旧会浓情蜜意,可两人的性格注定不会浓情蜜意很久,现实摆在眼前,将那一室的温情全数消灭。
“今生不能娶你为妻,我便终生不娶。”
誓言再多,困难依旧还在,慕容瑚看着顾今夕,眼底满是坚定。
当初她不顾冯丽的阻拦一意孤行要去找顾今夕,他早就想好了后果。
“可是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太子登基之后,我不要荣华富贵,与你逍遥天地,看这万里河山。”
“好。”慕容瑚是一个重心重信之人,他真心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会食言。
顾今夕原本就没打算在这浑水一般的京里久居,但是她过来的时候,一个破布一样的身体,没有属于她的势力,她又怎么能逍遥自在?
幕后谋算、杀人不见血的确有趣,可是她玩腻了,朝堂之上呼风唤雨连皇帝们都要礼让她的事她已经做过了,对于权势的心她依旧有,但是没有人知道权倾天下的同时整个国家的负担都在你的肩上。
她不惧怕责任,可是这个国家有一个可以担负责任的皇帝,她为什么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云州解元被顶一案,陛下打算派谁前往调查?”
虽然闵春秋和狄家的那位蠢碌公子都在京里,可是证据却是在云州,“云州刺史也该退位了。”
“要说调查案子,阿夕与我都有人选,可是云州刺史的位置怕是不好动。”慕容瑚皱眉道,“殿下打算在云州安插人手,但是现在的情况谁在云州动手就会成为云州解元被顶一案的罪魁祸首。”
“三省六部九寺都没有可能,御史大夫刚动过是不可能再动。”顾今夕淡淡道,“季刚易是查案的好手,整顿内吏也强硬,若是陛下再赐下尚方宝剑,以季刚易的性格,一年之内能还陛下一个清明的云州。”
“阿夕是认为季刚易会被陛下调去云州?”慕容瑚有些不信道,“前任京兆尹丢官去职,陛下把在御史台的季刚易调过去,这还没有一年又动他的位置。”
慕容瑚突然想起季刚易敢顶撞章帝的性格,他又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于这件事上陛下还是有私心的。”
私心是什么?顾今夕也知道不少,比如章帝在御园逗鸟,一听季刚易入宫有事禀报,赶紧把鸟塞进了孟伟的衣襟里,又比如章帝在贤妃的宫里睡多了晚了早朝,季刚易就见指着章帝的鼻子说美色误国国将不在!
据说那时候章帝的脸色很好看,想要惩戒季刚易,可人家没做错只是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章帝又爱季刚易的才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说在这个时候把季刚易调去云州,陛下的私心就不那么明显了。
“明天,陛下也该带太子上朝了。”
第二天早朝,章帝的确如顾今夕所料,带着一脸强撑着清醒的太子司铭昇上朝,并且下达了圣旨,掳了原云州刺史的冠帽派遣季刚易前往调查解元被顶一案,穿戴上云州刺史的官袍。
京兆府重要,可是云州却是荣城的咽喉,一旦云州出事荣城也抵挡不了多久,这是明降暗升,是真正的手握实权的大员!
而之后的圣旨是任命京兆府少尹应余睐为京兆尹,他原先的位置暂且空着。
杨公罕见的上朝,官袍好像套在他身上,枯瘦的手里拿着笏,跪下道,“启禀陛下,老臣有事上奏。”
“老师快请起。”哪怕是在朝堂上,章帝给予杨公的是最大的尊重,“孟伟,去扶老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