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日交替的时候,天处于半暗半明的时间,但对于专门修炼某一种功法的人来说寅时是最好的时间,
孔平正在监督这个月月初才进来的孩子们练功,也在思考这顾宅是不是小了些,该换一个新宅子。
忽然有仆人跑过来,在孔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孔平眉头微微一皱,道,“我知道了。”
待到空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紫气消失后,孔平淡淡道,“好生练功,日后自有去处。”
都是一群无父无母的孩子,在这个荣华富贵晃瞎人眼的京城里活得比权贵人家的宠物还要低下。
“贺天池。”
“先生。”
“你看着他们。”
“是。”
昏暗的地牢,着实是一个不适合受伤人待着的地方,这里湿气清冷,只是待着一会都有可能恶化伤势。
“主子。”孔平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男人,面色不变道,“属下立刻安排。”
“不用。”手轻轻一抬,顾今夕淡声道,“东西拿来了?”
“是。”孔平从袖子里拿出一样小东西,看着小巧玲珑十分俏趣的样子。
哪怕装在里面,但拿出来一瞬间就有一股清凉的味道散开,将地牢里湿冷压住。
“这就是之前兄长跟外公要的迷药?”
“是。”孔平道,“三元化气散,公子说它还是一个半成品,但是之前在东瞻国那些刺客试用过,用了它之后十天之后会变得痴呆,快要死亡的时候会恢复一瞬间的清明,如同回光返照,但是那一瞬之后就会死亡。”
“恩。”微微点头,顾今夕用茶杯解开男人的穴道,然后道,“喂他下去。”
“是。”
倒出一粒红褐色的药丸,孔平干净利落的扔到男人嘴里然后一抬下巴就见男人把那大概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吞下去。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顾今夕坐在那里食指轻轻点着桌面,静悄悄的地牢里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和顾今夕点着桌面有些沉闷的声音。
孔平看着男人动了动眼珠子,他轻声道,“主子,他醒了。”
男人睁开眼,痛楚袭来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附近的环境,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他还记得昏迷之前的情景,有一根竹子直直插过他的肩膀,现在动一下都还觉得痛。
“别动了,残不了也死不了。”顾今夕看着男人凉凉道,“趁你现在还清醒着,好好享受下这最后的时光。”
男人看着顾今夕,眼里有迷茫和不解,道,“什么意思?”
顾今夕可没跟别人解释她给对方喂了什么药这个爱好,她双手交叠放在桌面,淡淡道,“没什么意思。”
地牢里安静无比,也不知时辰外面是否已经天亮,顾今夕看着双眼里迷茫和懵懂占据的男人,嘴角有些许弧度。
“你是谁?”
“林风。”男人脸上也失去神色,那双眼睛从迷茫和懵懂变成无知无觉到现在的失去光亮,如同一个被控制的木偶,等待着木偶人来提线。
“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