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里面了,你自己进去看就是了。”范泽熙把那帕子塞进袖子里,眉色越发淡漠,道,“也没什么要求,等他醒了之后换个药方,用量我都写在另一张纸上。”
“辛苦范公子。”常德安赶紧作揖感谢。
闵春秋听着,心里有一丝疑惑,但学习之人要不耻下问,何况孔子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件事虽与学习无关,但闵春秋依旧十分恭敬作揖,询问道,“范公子的祖父,可是大名鼎鼎的范彦文范老前辈?”
“恩?”范泽熙挑眉看着闵春秋,道,“你认识我家老爷子?”
“范老前辈云游四海,曾到过我家乡。”闵春秋道,“范老前辈行路辛苦,曾在我家落脚一晚。”
“原来如此。”范泽熙并不在意,他转而对常德安道,“那小子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我送送范公子。”常德安并未摆低姿态,是平辈的礼节。
“不必了。”范泽熙摆手道,“论年纪常老爷虽比我家老头子小上几岁但也是我的长辈,没理让长辈出来相送。”
“这院子的路阿夕都认识,我和阿夕一起离开就是。”
“不可不可。”常德安却是摆起脸色,道,“今日辛劳范公子,我不曾留范公子吃酒已经是失礼,怎好再失礼。”
“常老爷素来重礼,兄长就不要推辞。”顾今夕笑着解围。
“我们告辞,希望下次再见时,是闵少爷高中及第之时。”
“多谢小姐吉言。”闵春秋连忙作揖感谢,道,“辛苦范公子连路奔波,我与常老爷一起送两位出去。”
“不必这么麻烦。”顾今夕失笑道,“看着春闱时间稍早,但也是争分夺秒,何况再过一二日就是十二月,闵少爷还是专心读书。”
“是啊,小友还是去读书吧。”常德安拍了拍闵春秋的肩膀,道,“顾小姐和范公子我来送,我还有一些问题请教范公子。”
“这……”顾今夕和常德安提起春闱,闵春秋脸色有些犹豫。
范泽熙淡淡瞥了眼,道,“书呆子还是在书房里呆着好。”
“……”范泽熙对外本就冷峻,闵春秋又不是他门下之人,他不必多加照顾故而言语冷漠。
“那我进屋看看。”
“去吧去吧。”常德安眉目满是慈爱,他道,“之后就去看书,以后要是状元及第,我也好再外面宣扬,你这个状元曾经在我院子里住过一段时间。”
闵春秋对着三人作揖,然后进入房间。
范泽熙看着闵春秋,眯了眯眼,道,“云州最靠近荣城,也算是得了荣城的风光,人才辈出,他能靠着这点成为云州解元,看来的确有几分才学。”
“只可惜没什么家世,被人白白谋了解元之位。”常德安叹气道。
“你是如何知道他是解元?”顾今夕淡漠道。
“小姐对于坞林的发展,属下有所察觉但不敢揣测,”常德安恭敬道,“于是就自作主张去探查了各州举子的情况。”
“哼,你这不算揣测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