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整个漳州都处在复产复工的火热氛围中,这一切都源自于她。
原想借着太皇太后丧期不宜操办喜事的当儿,让明臻渐渐冷下来,从而改变他对她的态度。没成想,今日这姑娘却有这么一出。
他今日原本是想要把漳州人民的真实民声带到御前,待奈何白指挥使在场,他哪能提罗姑娘?
皇帝好像一拳头打在上,完全出不了力气。他对罗玉的认识,原以为只是有几分医术,其他的并不了解。
明泽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冲着明臻喝道:“混账!朕派你微服漳州办公事,你竟然把这当做游山玩水谈情说爱去了!怪不得夷人会在你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了,原来你根本没有把那当回事!明臻,你把朕的旨意当什么了!”
说楚王为了救一个女子而放走了夷人细作?
白漓微微一笑,眼神不明地盯着林佳友,继续说道:“林巡抚作为漳州的父母官,难道不知道漳州人民的心里话么?”
皇帝听闻,甚是震惊,看看一言不发的明臻,再看看一脸平静的白漓,忍不住问道:“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皇上,其实漳州开荒种玉米之计,实属罗姑娘之举。那时,微臣还未到漳州赴任,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但微臣从赴任到现在三月有余,听到百姓谈得最多的,就是罗姑娘如何亲自带领他们开荒种地,教授他们耕种的本领,才让他们成功地把寸草不生的黄泥地变成一片一片绿洲,让他们吃上了饱饭。下官入京述职之前,漳州人民托我一定要代他们感谢罗姑娘,说罗姑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请求皇上嘉赏她!”
林佳友看了一眼白漓,甚是愧疚地说道:“是微臣过于谨慎了,请皇上怪罪!”
白漓一愣,即刻笑道:“皇上,那时粮食都还没有收成,我如何说?”
林佳友一愣,思虑了片刻才说道:“白指挥使,既然下官是漳州的父母官,那我就不能负了他们的所托。我方才要是不存有私心,那么就皇上就不会怪罪楚王,说到底还是下官的错。”
林佳友抬头看向白漓,见他不似戏言,暗暗叹息,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收敛住情绪,郑重地向皇帝说道:
皇帝看了一眼明臻,心里窝着一股气,说道:“楚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虽然知道明臻对她的心思确实不一般,但也没有当一回事,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是一道槛,他认为很难跨越的坎。
林佳友却扑腾一下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请息怒啊!漳州人民全亏了罗姑娘,要不然,现在整个漳州都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明泽冷笑一声,说道:“哼,林爱卿,你无须为他求情!”
林佳友迟疑地答道:“白指挥使的话语,让下官惶恐啊!”
白漓向皇帝行了行礼,然后淡淡说道:“皇上,当初王爷的漳州之行,罗姑娘是随行的。”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提,白指挥竟然自己提了出来,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皇帝顿时了然,原来他是怕触到白漓的逆鳞。
“你是臣子,当然是本分。但那姑娘,却帮着你建功立业,难不成也是本分?”
明臻:“大律子民,做的这一切都是本分。”
皇帝微微一颤,不再与他理论了,说道:“本分也好,立功也好,朕自会嘉奖!她这样的一个女子,确实难得!”
明臻:……
这是应允了他与玉儿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