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尽天听完这席发自肺腑之言,陷入沉默不语中,自以为非常了解慕秋蝉的他心中却是满满地自责,自从十多年前知晓她心中的愁思后,便一直将全身心放在此事上,为此没少冷落她,就连现在坐在眼前她的旧友故人也一无所知。
既是她的故友,秦尽天也不好装聋作哑,当即出言提醒道,“呆在凉州不好吗?为何一定要陷入这漩涡之中,非要趟这浑水不可?”
苏心蓝淡淡一笑,轻轻吹拂着飘在水面上的茶梗,缓缓说道,“有些事明知不可违,但却不得不去违,或许是身不由己,或者是被逼无奈,又或者是心甘情愿。”
“那你又属于前中后哪一者?”
没有回答,只是抬头凝望着他。
秦尽天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不再继续追问,反而望着越发阴沉的天空,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来更加寒冷,压抑,暴风雪越演越烈,估摸着这个冬天很多人都会过得不安生吧?”
“包括你吗?”西凉郡主出言反问道,至于其中的深意,或许也只有秦尽天明白吧。
将目光落在蒙住容颜的薄纱上,眉头微微一皱,思忖多时才说道,“或许吧,但一定会包括你,不是吗?”
西凉郡主倒是光明磊落的回答道,“岂止是不能安生,说是血染京城也丝毫不为过,许是自己的,许是别人的。”
边说边望向京城的方向,随后又望向寒风吹来的北方,“听闻秦状元的结拜大哥不日便将抵达京城,若是速度再快些,恐怕现在已经抵达城外十里的驿站,不知秦状元作何打算?”
秦尽天惊骇疑惑的死死盯着她,知道他们三人结拜之事绝不会超过十指之数,也绝对不会包括眼前越发神秘的西凉郡主。
随即又恍然大悟,大概是慕秋蝉告诉她的吧,也不再多想,而是又沉思多时,眉头渐渐平缓,不再多说,而是端起茶杯品着香茗。
看他这副模样,显然是不想告诉自己太多,也不恼怒,自顾自的说道,“本郡主猜测六皇子此次被圣旨召回京城,陛下的圣意倒也不难揣摩,其结果无在乎两种,大加封赏或备受冷落,失去圣心,绝不会如以前那般不理不睬,毫不过问。秦状元,不知本郡主的揣测对与不对?”
秦尽天淡淡一笑,依旧不曾正面回答她,“在下仅是乡野俗夫,却又如何知道陛下的圣意?又如何答复郡主对与不对?”
听到此言,苏心蓝大概觉得无甚趣味,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