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易沐风何时见过这样子的卫青月,以往她有脾气了,受委屈了,都是尽量的拿自己出气,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那双手该往哪放,只是一个劲的拍着她的脑袋,劝无可劝。
“你是最好的,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是,她是最好的,在他的眼里,心里,永远都是最无法取代的。
易沐风心疼的抱着她,“别哭了,这样对孩子不好,对你的身体不好。你不是说,要带着我私奔吗?哭成这样,我们还怎么走。”
可她不哭,她克制不住啊,卫青月窝在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她就是难过,就是不忍心啊,看到慕水寒那个样子,她就是触景伤情!。曾经——曾经是什么——转个眼,什么都变成了物是人非,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没有了,都空了。她难过,她伤心,她不想这样,她只想让他们一切都好好的,一直都是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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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事实证明,她足足哭了一个时辰,把易沐风再次哭的昏睡了过去。
卫青月愣然了,仰天长啸,呜呜,有这么玩人的吗!!?
悲催的她,果断的,再次,背起了累赘的易沐风,走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可四条路,她该走哪条?她迷茫了,如那句话说的那样,世界那么大,哪里都有着她的容身之所。可世界那么小,她很有可能到哪都能见到熟人,这就悲催了好不好?。
事实再次证明了,她一点也没有猜错。
前脚方才迈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树林,后脚,她就被数百名暗卫给团团围住了。
这暗卫她看得眼熟,还不等她好好思考,一张巧夺天工,脸如地狱里出来的罗刹,身着一袭黑衣,如狂妄的神明,就这么腾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就好像是在人群中慢慢转出的一袭淡黑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无论形态神态,都是那般的优美到无可比拟。他的头发高高绾起,两侧的黑发似任性,似故意般的垂在脑后,他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不过即便如此,不仅没有损失他的美态,更为他的刚劲不拘中,凭空多出了一丝的柔媚。
卫青月被惊得连连后退,背后的易沐风成了她的绊脚石,一个重心不稳,让她狠狠的朝地下栽去。
迟来的痛楚没有感到,反倒平白的扑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怀抱冰冷,犹如冰冻的地窖,让她浑身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哆嗦。她要是知道出来能碰见南岳慕,她绝对举着双手发誓,她一定要让吟继续虐易沐风,她也不会选择出来!!。
南岳慕抿着那一张冰冷的唇,咬紧牙关,像是恨不得将怀里的女人抽筋拔骨,尤其是那双变化无常的眸子落在她那高低不平,明显大了的肚子上,眼底一闪而过的东西,快的几欲让人察觉不到。
“抬起头!看着我!”他盛气凌人,语气又咄咄逼人。找她半年,整整找了她半年,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出卖他!他恨不得!他强劲有力的大手辗转到她雪白的脖颈间,真恨不得掐死她!方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