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间的静止,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异彩。
只见元沣璟俏皮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直把凤倾闪的要瞎,声带上那么几分的埋怨,道:“陛下问本君这个做什么?本君的银子可是陛下在发,算起来,陛下也是有两年没有给本君发过银子了。”身为贵君,强大的身份摆在那,俸禄肯定不能少,有了他的这句回答,凤倾的如意算盘空了,又怕继续问下去,她还得当个好人,把那两年未给他发的俸禄还回去,她亏了。
没给他发俸禄,那是因为陛下把后宫里男妃们的国库给皇贵君管了,他家皇贵君要是想要银子,那是随便拿,想拿多少,拿多少,任性着呢,哪还需要发放俸禄,玉儿默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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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老远的就看到了一具锃光瓦亮的冰雨床在那摆着,幽幽冷光散发,却唯独不见冰雨床上面躺人。元沣璟说他要先回去准备一下开岁的事,这种事要打理的很多,不同于往日,不可疏忽。送走了他,她一个人在轩阳亭呆着无聊,索性就回来,看到冰雨床,一阵心绞,君临天不是住别的地方去了?这东西也就没人躺了,就这么放着,也没人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暴胗天物。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宝贝。
她不舍得看了一眼,迈进寝宫的双脚驻足在守夜的太监身上,道:“你找些人把冰雨床给朕抬到里面去。”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找人。”
点点头,又道,“轻点声。”她可不会忘了,里面还有俩伤员。
伤员?这般想着,一张面掩紫纱,倔强不屈的痛苦丑陋脸庞,就这样的在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
“瀛贵人可醒了?”
“啪--滚!都给我滚!”她问声方出,便听里面传出一噼里啪啦的愤骂声。
凤倾心一紧,赶忙冲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旁人,正是夏秋瀛那张丑到灭绝的脸,发疯似的的砸寝宫里的所有东西。桌子,椅子,茶水,果盘,每一处,每一点,无所幸免,几乎都没能逃得过他的魔掌。
寝宫里的一切,在这时全变得乱七八糟,糟糟的一片,活像被人打了乱仗一样。
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看着他把一切应砸的东西,全砸的粉碎。夏秋瀛给她的印象一向是温婉可人,不噪不聒,这样的她,是她第一次见,他双眸染着腥红,赤脚踩在被他摔得粉碎的杯子上,刺眼的血红从雪白的脚掌里流出…
他找到东西便砸,扯到什么就撕,他的头发凌乱,衣服大敞,步伐不稳,踉踉跄跄。
凤倾这时才看清,香儿就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清秀的小脸,在此时,也是挂了彩,了一片,怪不得她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她。
香儿倔强的捂着半边被她误伤到的脸,多好看的小脸,就这样被他给毁了,她恨不得想拉过他抽风的身体暴打一顿,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回来给陛下拿件暖和的披风挡风,谁知道正赶上他一个杯子扔过来,正中她的鼻头,霎间她的鼻血就出了。
她忙着止血,又要忙着安顿被奴才送过来的寒贵君,为免寒贵君再受到什么伤害,她是把所有的痛,所有撒气,都给背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