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沈如之穿着官袍步履匆匆,今日陛下先后召见他同沈缚,应就是和三皇子、四皇子之事有关。
天空中呈现淡蓝,东方之既白,依稀能够看见太阳的轮廓。
“哎哟!”
一个提着药箱的太医同沈如之一头撞上,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太医张口想骂,以为是哪个小太监,待看清后才后怕地恭敬行礼:“国公爷。”
“国公爷这个时辰出宫,可是知晓了府中发生的事?”
“府中?”沈如之一怔。
见这情形,太医还有什么不明白?匆忙道:“是大夫人身旁的人拿着帖子来请微臣的,听闻府中出了大事。大夫人被气得昏迷不醒!”
沈缚和沈如之双双不在,能够引起这样事情的自然只有一人——姜妩。
沈如之当即脸色大变,“走!”
他带着太医匆忙出宫到达府中,路程缩短至最快。太医的身子骨都快颠散架了,小厮扶着进院。
汪妙嫣居住的正院鸦雀无声,沈如之看着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了无声息的汪妙嫣心急如焚,指着人赶紧让太医看诊。
心儿低声哭着:“国公爷总算回来了,我们小姐根本镇不住那个妖孽!县主是越来越大胆了,从前拉扯着四公子不清不楚的,现在倒好,外头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自己床上拉。”
说着,心儿将长墨院侍女的进出对牌拿给沈如之看。
“今儿晚上,外头突然来了个外男深夜进入咱们房中。丫鬟吓了一跳,忙里忙慌叫来侍卫,不成想这人竟然和县主认识,还拿着这对牌深更半夜入府私会。这样的丑事如果传出去了,府中女眷全都要投河。”心儿拿着帕子哭得撕心裂肺,又怕影响到他人,压抑着哭声。
太医听见这样的私密,恨不得自己一双耳朵聋了。心道:为何今日当值的偏偏是自己!
沈如之的脸拉得老长,几个儿子都同姜妩有牵扯。
沈琨看上姜妩美貌,多次意图对姜妩动手动脚。沈缚那个不顺从的孽障更是直接为了个女人离开国公府,老四同样对姜妩心心念念。不过一个女人,差点引起国公府兄弟阋墙之祸!
沈如之坐了半晌,最后恨道:“祸害!”
国公府一日都留不得那个妖女,若非陛下看在姜家恩德又将她封为县主,他早就把人直接给打发了。沈如之看着床上的汪妙嫣心事重重,“太医,妙嫣如何?”
这孩子吃了若干苦。
明明应该嫁给沈缚做正妻,偏偏嫁给自己这个老头子,葬送一辈子幸福。如今又因为抓到姜妩红杏出墙被气得晕厥。
太医觉得汪妙嫣脉象古怪至极,最后只能转身禀报道:“回国公爷,大夫人是气急攻心,并且似乎留下了症结。这恐怕以后看见那人,都会引发病症。”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意思是以后决然不能看见姜妩了。
说罢,太医手中银针相继落下,额头上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全部凝结在额头上慢慢滑落。少倾,床上的人才眼皮一动,微微张开眼睛。汪妙嫣有气无力看着房中的人,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看着沈如之呜咽:“世叔,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脆弱之时,忍不住叫了曾经无数次的“世叔”,我提醒着沈如之念起汪老夫人还在时汪妙嫣过府探望,两家友好之时。一切都是从姜妩那个妖精入府后变的!
母亲亡故,柳氏同自己和离,汪妙嫣一个小娃娃被迫撑起国公府的大梁。愧疚涌上心头,沈如之“诶”了一声然后坐在床榻边,长辈一样温暖的双手抚摸着汪妙嫣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