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在京城,若有哪户人家敢去吃绝户,骂也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对我指手画脚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亲戚当初借着料理丧事的名义赖在姜家不走,美其名曰替她操持家业,就是得了姜族长的允准。
“姜妩,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凭什么乱扔杏儿的东西?”
安芸杏瘫软在地后背被冷汗湿透,哭都快哭不出来了,攥住他的袍角求救,“表哥……”
姜伯恩的承诺,姜妩半个字都不会信。
不过她忙着进宫,也确实没空跟这些人去官府扯皮,她双手抱臂想了想,“不去官府也行,那就杖责四十,小惩大诫。”
地上的安芸杏身子剧烈颤抖,看着那些一地的残渣狼藉,心上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一块肉,鲜血淋漓。
尹白恭敬地解释了一番赌约的事,姜妩听完,眼神渐渐变得微妙戏谑。
“闹上官府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姜伯恩咬了咬牙,只能放低姿态,“这次算我求你,以后我绝不再让她踏入姜家一步。”
这都是她多年辛辛苦苦给自己攒的嫁妆啊!
“不过是点小事,你就非要闹得家宅不宁?”
她要杀了姜妩,一定要杀了姜妩!
姜伯恩气得不轻,努力逼着自己冷静,“可你随意损毁他人财物,你必须赔偿她的损失!”
姜伯恩闻讯赶来,一看安芸杏被欺负成这样,顿时就怒了。
“你如今是长本事了,你今日这般目无尊长飞扬跋扈的行径若传出去,世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其他落后偏远的地带吃绝户时有发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已经回来,将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们。
想起那个人,姜妩脸色不由冷了几分。
这时,尹白嘲讽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找小姐磕头道歉的,没想到还是那么死性不改。”
姜妩丝毫不惧他们的威胁,和他们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你们也配称长辈?看到我没死各位应该很失望吧?你们联起手来欺压孤女倾吞家产,打着鬼主意妄图吃绝户,我倒要看看,传出去是谁没脸!”
“她早有偷盗的前科,我三令五申不许她再上门,你却背着我阳奉阴违,既如此,那就把安芸杏扭送官府听候发落!”
“等族长回来,看他会不会重罚于你!”
先前那群族老也赶了过来,见状呵斥起姜妩:“一回来就只知闹事,看来你在外面教训还没受够!”
“不愿意啊?那就去官府吧,不过你要明白,上了官府就不止四十下板子了。”姜妩笑吟吟的,却堵死了他的退路。
姜伯恩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安芸杏更是连话都不敢说。
他权衡许久,紧握拳头答应下来:“好。”
“表哥!”安芸杏难以相信,姜伯恩竟然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受罚!
姜伯恩开始有些不耐烦,眼皮子太浅,受杖责怎么也比去官府强,至少关起门来外面的人什么也知道,闹到官府才是脸丢尽了。
姜妩一眼就看透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忽然笑了,“给我敞开门户,就在姜府门口打,另外,你身为始作俑者,也要一并跟着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