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伤人，别逼我罚你。”

柳绿双眼猩红扭曲，浑身抖如筛糠。

“姜娘子，奴婢好心给您送饭，就算您觉得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奴婢给您换掉就是了，您何必又摔东西又打人？”她捂着脸泪眼朦胧，声音带了哭腔。

沈缚身后的随从宗淮吃了一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屋子里也够乱的，满地的碎瓷片，菜叶和汤水淌在地上。

柳绿上去撕了姜妩的心都有，可突然她眼角余光瞥到门边出现的黑色袍角，脸色瞬间变了。

姜妩一怔，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

红莺惊呆，愣愣看着自家主子。

旁边的丫鬟紧跟着帮腔道：“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桌上哪碗菜是馊的了？”

柳绿心下一喜，得意挑衅的眼神望着姜妩。

“下人也是人，你不满意可以好好说，岂能动辄打骂？”宗淮对姜妩一通斥责，想不通主子怎么会娶这种品行的女人。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姜妩垂下了眼眸。

红莺急忙站出来为姜妩分辨：“不是这样的！她们颠倒黑白，送来的分明就是馊饭馊菜！”

“那是柳绿后面送来的，地上被她们打碎的才是原先送的！”

她和沈缚的目光在半空对上，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要选择性眼瞎，我也没办法。”姜妩冷笑一声，只觉分外讥讽。

红莺的伤也红肿不堪，他却像看不见似的。

宗淮不满地皱眉，“如果她真的给你们送了馊饭馊菜，后面为什么又要再送好的饭菜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丫鬟看到吓得脸都白了，惊恐的尖叫后退：“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的人？我还没到失势的时候，轮不到你这种蠢货骑到我头上。”

“就算她真的忙碌中不小心送错了饭菜，姜娘子就能打人了吗？甚至还要动手划她的脸，没想到你这样漂亮的表皮下，藏着如此狠毒跋扈的性子。”

丫鬟吓得噤声，头皮发紧，连忙低下了头。

“姜娘子嫌饭菜不好，说奴婢们故意苛待她，这才发了脾气。”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果不其然，沈缚坐着轮椅，正在门口，一身银丝玄色锦袍俊美绝伦，矜贵又高不可攀。

“啪！”清脆的掌掴声里，夹杂了一丝血肉被划破的声音。

殿下如今还不是向着她？

姜妩眼睫微颤，觉得心口压抑的透不过气，沈缚竟然让她给罪魁祸首道歉。

她终于认清了自己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她和沈缚的信任原来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别人随便挑拨，就能让她竭尽心力维持起来的一点关系全部崩毁。

“如果我不愿呢？”姜妩不肯低头，握紧了手指，“我没有做错什么，沈缚，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