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缚没理姜妩,眼尾朝旁侧睨了眼,手下越过姜妩推着轮椅进了府,将她晾在原地。
姜家那边,姜妩要有自己的可用之人。
而姜伯恩根本不在乎,反正姜父姜母留下的家底够厚,足够他挥霍,他只想着进官场,为了巴结权贵,砸进去的银子难以计量,姜府迟早会被他坐吃山空。
“问过了,绿茗说偷账本时未曾见过。”
……
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姜伯恩掌管姜家多年,姜家名下不少商铺的主事都换成了他的人。
看到白日里安芸杏对秦禀议那么殷勤献媚,他很难不心存芥蒂。
她回姜家不止带了红莺一个侍女,让其他侍女趁乱去姜府账房偷出了账本,不给姜伯恩做假账的机会。
姜妩娴静地坐在桌旁翻阅账本,姜家布料生意做的最大,其他生意也有涉猎。
那个老东西死之前到底把地契藏哪儿了?
这些年他没少明里暗里的查探,只是要顾忌姜妩,不好大肆搜查。
为什么觉得沈缚好像生气了?
东边院子乱糟糟的,十几名下人忙碌着,每一块砖,每一寸土,都被翻动过,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姜家如今的家业和富裕,都是她父母的心血,不能被这种人糟践。
“试探罢了。”
沈琨瞬间欢欣若狂,猪脑一热就要同意时,沈缚抬起淬了冰的眸子,笑容越深,“就看二弟有没有命消受得起。”
安芸杏双眸一红,眼泪欲要落下,“表哥,我和秦公子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还要生我的气吗?”
灯火映着姜伯恩阴冷烦躁的面容,耐心几乎耗尽,“一群饭桶,接着给我找!便是把姜府掘地三尺,也得把地契给我找出来!”
更讽刺的是,姜伯恩平素都装的很节俭,缩减府上用度。
“他还真敢贪。”
要是落到姜伯恩手上就糟了。
这时,红莺从另一个丫鬟手里接过一沓账册,凑到姜妩身边低声道:“小姐,账本拿到了。”
“你还来见我做什么,不去找你的秦公子了?”
而那个蠢女人居然还笑着和沈琨搭话。
安芸杏双手捧着茶过来,将茶盏放到一旁,拿着帕子细心地给他擦了擦汗。
包括姜府之内,姜伯恩也是收买的收买,提拔的提拔。
她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思。
在整个国公府,也就只有沈缚敢这么轻狂,还没人敢指责他大逆不道。
夜深了,烛火摇曳,映着仍旧在桌案前忙碌的倩影。
姜妩回过神,看向她手里抱着的账本。
姜府,不同以往早早熄灯歇下,今夜的姜府灯火通明。
“小姐,姜伯恩真的会从府里搬出去吗?”自姜家那场筵席之后,红莺现在也不叫他少爷了。
姜妩越看账本秀眉皱的越紧,才看两本,就气得将账本拍在桌上。
她落寞地垂下泪眼朦胧的眸子,抽咽着要离开,却被姜伯恩一把拉进怀里。
“是我错怪你了,你怎么那么傻。”想到安芸杏如此为他付出谋划,姜伯恩心底感动的一塌糊涂。
“只要能帮到表哥,我受些委屈又何妨。”安芸杏依偎在他怀里,长睫遮住了眸底情绪,“我自小无依无靠,表哥就是我的全部,但凡是表哥想做的,我都会努力帮你一起实现。”
他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满眼心疼,“傻丫头,你怎么就不像姜妩那般自私些,都不为自己考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