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跟在她后面,帮她收拾烂摊子也不少了,如今也不求她能真的变化多大,只求她能在哀家的庇护下,好生的活着,”太后感慨道。
“想必祺贵人能明白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太后嗤笑一声,“罢了,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给湄儿一个教训吧,哀家也不管了,便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长春宫
“皇上也真是狠心,真是无情,”贤妃见传旨的太监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开口道。
青衣心里十分担忧,自家娘娘鲜有禁足过,距离上一次,似乎还是刚刚入宫之时,已然过了许久,“娘娘,皇上兴许是一时之气,等气消了便无事了,娘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贤妃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内室走去,“怎么会?本宫为何会生气?不过是禁足罢了,比起另外几人降位分,本宫已然是受了优待。”
“娘娘……”青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她对自家娘娘的了解,这个时候不应该发脾气的么?然后等气消了再寻求对应之策,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像这样的平心静气。
贤妃走到椅子上坐下,“你没有想明白?”
见她摇头,贤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贵德贤淑,若是皇上也降了本宫的位分,本宫会是什么?”
青衣心里一惊,豁然开朗,四妃分别为贵德贤淑,每个位置上只有一人,淑妃未惹怒皇上,那么如果自家娘娘也被降了位分,虽是只有一级,那么必然便不再是四妃之一了。
而且,会屈居淑妃之后。
这必然不是自家娘娘所能容忍的,相比之下,现在的禁足,可谓是好了太多。
毕竟皇上并未说免去自家娘娘协理六宫之权,而且还有二公主在,自家娘娘只需等三个月一过,自然能恢复以往的风光。
“娘娘看的长远,奴婢自愧不如,”青衣由衷的说道,“那娘娘可打算做些什么?”
贤妃摇了摇头,“罢了,先这样吧,皇上这次可谓是真的动了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再去做什么真的惹怒了皇上吧,否则得不偿失。”
青衣点了点头,应了声。
“对了,俞浮衿没有招供出什么吧?”贤妃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青衣摇了摇头,“当时俞浮衿被带去冷宫之时,据清妍阁的奴才讲,当时她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没有丝毫的挣扎与反抗,也未与苏顺闲有过具体的交谈。”
贤妃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并未真的放心,她向来谨慎,此时不说不代表以后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一个活人远没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来得有安全感。
当初俞浮衿,表面是投靠了丽小仪,也就是如今的郁更衣,但是背地里却是她贤妃的人,否则,单单的一个小仪,如何能有能力让她一个罪臣之女在后宫中活的下去。
当她告诉她,郁洵美对苏静翕恨之入骨之时,贤妃便知道机会来了。
利用郁洵美为幌子,贤妃只需躲在郁洵美之后,即使之后被发现了,也可以让郁洵美做替罪羔羊。
更让她惊喜的是,在布局过程之中,竟然发现郁洵美投靠了湘贵嫔,如今的湘婕妤,她一直都不知她们二人何时勾搭在一块了,可是有湘婕妤在,她贤妃能更加的稳操胜劵。
有湘婕妤向太后提出鹅卵石之事,让俞浮衿有工具可用,郁洵美为她扫清了障碍,或许,还有同样对苏静翕饱含恨意的祺贵人提供的方便,她贤妃只需在后头排兵布阵,尽享胜利的果实。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贤妃本该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牵连的,可是偏偏皇上抓着这一点不放,竟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娘娘,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十分宠爱珍修容啊?”青衣忍不住问道。
阖宫上下,底下的太监宫女一直都在谈论,皇上是把珍修容当成了第二个舒贵妃在宠,甚至更甚。
贤妃轻蔑的笑了笑,“你跟着本宫也有许多年了,你可记得皇上之前对舒贵妃宠成了什么样?舒贵妃在府邸之时,两度小产,皇上当时是如何做的?”
青衣仔细的想了想,事情虽然发生了很久,但是她依旧记得十分清楚,“奴婢记得,当初舒贵妃第一次流产之时,皇上整整半年皆宿在了舒贵妃处,后来还是太后受先皇旨意,这才规劝皇上不能椒房独宠,皇上才去了别人房里。”
当时,自家娘娘才入王府不久,之后因为舒贵妃小产,自家娘娘长达半年的时间没有过恩宠,过的日子十分不好,受了很多委屈。
贤妃显然也记得当初的点点滴滴,“所以,不要一叶障目,皇上是不会爱上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