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刚刚出生的一个月不到的婴儿,与大旱天灾联系在一起,命中带煞,天运不济,也亏得这些人能够想的出来,竟如此残忍。
“皇后这些日子几乎已经不理后宫诸事了,听说太医天天往坤宁宫而去,就靠着汤药续命呢,今日随皇上前往天坛,亦是迫不得已,至于舒贵妃,前几日仗毙了几个奴才,以示惩戒,只是流言依旧在私下里流传,反而弄的人心惶惶。”
苏静翕没有想到皇后已是强弩之弓,病的已经如此严重,怪不得之前的那个案子交由舒贵妃处理,皇后到现在几乎也未出现的妃嫔面前。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照理说,皇后年前的身子一直都不差,也甚少听闻坤宁宫请了太医,只在年后,忽然间便像已是命不久矣,可偏偏是如此,皇上、太后,包括皇后自己,并没有想要彻查出原因的样子。
若说皇后是突然间身患恶疾,她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皇上、皇后以及太后是五日一请平安脉,有症状的话应该早就发现才是,况且,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并不差。
思来想去,似乎这些都是从那晚宗政瑾半夜忽然来醉云坞之后发生的,他对他或许是愧疚,或许是补偿,总之之后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二人相处之中多了一些什么。
而皇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针对于她,甚至为她创造机会,处处相助于她,包括除夕那晚的恩典,若说是贤惠,那便有些过了。
那如果是按照这个说法,那便是那晚宗政瑾的表现皆是因皇后而起,皇后自知活不长久,是以为了什么原因而帮助她巩固圣宠,可是,按理说,身中媚|药,宗政瑾应该容不下皇后才是,便是赐死也不为过。
能让皇上忍下这口气,绝对不是因为真心爱着皇后,而是为了其他的原因,而能让皇上忍常人不能忍,那必是为了他的江山,涉及的便是前朝了。
苏静翕摇摇头,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即使那晚的事情真因皇后而起,可是皇后为何要那样做,十年皆没有子嗣,不该忽然间便采取那样偏激的法子,而那天是她们去慈宁宫请安的日子,太后反常的留下了皇后,二人闲聊了一个多时辰。
那么,太后在这件事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太后,皇上,皇后,这三人之间似乎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那皇上呢?可有采取什么措施?”
代曼摇了摇头,“并没有听到消息,皇上这几日皆忙于郦城大旱之事,以及社日祭祀,主子也知道,皇上连后宫都未踏足,有传闻说,皇上根本不看重三皇子,甚至心里也是认同三皇子乃不吉之人。”
苏静翕却不认同,不论他看不看重三皇子,起码在目前看来,这都是他唯一的子嗣,他不可能在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之后,任由他人污蔑诋毁自己的血脉,于一位帝王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在苏顺闲的禀报之后,依旧采取漠视的态度,只能说皇上是另有打算,或许说,冷漠有时候也是一道很好的保护屏障,没有了皇上的注目,三皇子必能活的简单些,起码没有那么多的记恨的目光盯着。
“吩咐下去,关雎宫的奴才不准私下议论此事,违者直接打发去慎刑司,关雎宫容不下这样的奴才。”
“是,奴婢明白,这就吩咐下去,”代曼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主子,用点燕窝吧,”听瑶走进来,端着一个托盘。
苏静翕接过来,“这件事你怎么看?”
“奴婢以为,背后之人必有图谋,而且所图不简单,似乎不是……”听瑶凑过来小声的说道,话没说完,苏静翕却理解她的意思。
“似乎并不是后宫的那些女人可以办到的,”苏静翕把话接下去,能够让民间亦有所流传,必是外人,而不是宫门不迈的妃嫔。
“郦城大旱,百姓不能插秧播|种,耽误了农事,恰恰这个时候三皇子早产,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好机会,百姓本就易受蛊惑,人心不稳,朝廷动荡,那么永安王便……”
“主子是说永安王想要……”听瑶做了一个手指向上的动作。
“不然你说他为何还不回自己的封地?”苏静翕问道,即使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她身处后宫,亦能知道永安王年前不仅提前回京,年后久久不回封地,若是只是为了尽孝道,似乎有些牵强。
听瑶明显一惊,“那皇上为何还要放纵他……”
“想必便是这段时间了,”苏静翕有种感觉,有些事情在这段时间便可以告一段落,“咱们都小心些,别被人钻了空子。”
“是,奴婢明白,”听瑶点点头,“主子,前几日那宫女的事,是奴婢无用,还请主子责罚。”
那晚他们并没有察觉,第二日也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大清早,才刚刚开了宫门,门外便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人,嫌疑直指关雎宫。
苏静翕阻止了她跪下的动作,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别人想要泼脏水,我们如何能拦得住,能做的不过是把水泼回去罢了。”
“主子已经知道是谁了?”听瑶一喜,连忙问道。
“不知道啊,”苏静翕嗤笑一声,“既然不知道,那便每人门前皆泼一点便是,总能把那个人罗列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