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学过下棋?”宗政瑾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苏静翕头也未抬,眼睛紧紧的盯着棋盘,思索着该如何下这一子,“没啊,”说着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过嫔妾看过棋谱。”
宗政瑾一阵无语,自己即使自诩聪颖,但对棋艺从四岁开始,如今钻研已是二十年有余,与名师对弈,积累经验无数,这才达到他如今的这个高度。
这些,岂是区区一本棋谱可以比拟的。
不过,她似乎于琴棋书画上,造诣皆不深,上次那画,他已是见识过了,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并不为过。
轻笑了一声,他于这些对女子的要求并不高,会不会并没有多大干系,看来,她还真是好运气。
“皇上,该你了,”苏静翕落下一子,见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无奈又回味。
宗政瑾随意瞥了一眼棋盘,初初十子之内他便可以结束这盘棋,偏偏拖到了现在,他几乎可以给她几十种死法,摇了摇头,在不甚重要的位置上放下了一枚棋子。
“琴棋书画,你可有学过?”
苏静翕见他下“错”了位置,一乐,继续皱眉苦思,“学过啊,爹爹还命人给嫔妾请了夫子。”
德言容功,她好歹也是占了,不然如何可以入宫得以进选。
宗政瑾不用问便能猜到,以她的性子,即使请了夫子,只怕也只想着偷懒,并没有好好学,是以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其实,他这却是误会了苏静翕,她小时候是真的努力学过,不过她早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后世的东西在她脑海里早就先入为主,抛弃原先的去学习这些更复杂的,显然极其困难。
况且,她小时候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入宫,只以为会浪漫主义化,寻一意中人,白头偕老,恩爱一生,是后来,这个世界的一切不断的用残酷的现实告诉她这些是不可能会实现的,再加上为了帮帮自己的家人,她才选择入宫。
宗政瑾也不再多问,纯粹是抱着陪她玩的心态继续下棋,毕竟看她皱眉思索,眨眼嘟嘴等一系列的丰富表情,也是极为有趣的。
醉云坞内氛围正好,情意绵绵,外面却早就闹翻了天。
皇上十五本是宿在坤宁宫,都过了宵禁,却传来皇后触怒圣上,痛哭一夜,皇上直接回了乾清宫的消息。
正当她们早间醒来,齐刷刷的预备去坤宁宫请安,顺便看看皇后的笑话的时候,皇后却对外宣称凤体不适,不必请安。
皇上下了早朝,她们以为会传来皇上处罚皇后的消息,却不想皇上直接去了醉云坞,一待便是一个时辰,随后下旨任何人不得入醉云坞,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给。
暗暗猜测是否这是禁足的意思,却又听闻太医院院判张太医亲自前往醉云坞,具体何事不清楚,申时初,皇上又带着人去了醉云坞,当晚并未离开。
然后,这样诡异的状态维持了三日。
坤宁宫
皇后自从皇上走后,确实痛哭了一夜,本以为第二日便会传来自己被废或是禁足或是其他处罚,无心应对妃嫔,只好下旨免了她们的请安。
惴惴不安的等了一天,除了皇上两度前往醉云坞的消息传来,竟是没有一道旨意是关于她的。
催|情药的效用如此之强大,且只对男人有用,越是压迫反弹越大,必须需与女子交合才得以纾解,而且时间与次数必然长久,所以这药才能使人一定怀孕,勇猛不必多言。
她其实已经猜测到了,皇上所寻的女子只怕便是苏静翕,自己只怕是为了她人做了嫁衣,到底是因为关雎宫在坤宁宫附近最为方便,还是皇上始终心里选的那个人便是醉云坞那位,这些她即使再想知道,却也无心了。
比起别人,她更关心的是皇上会如何处罚于她,一国之母,用如此下三流的媚药,便是被废都是轻判,而且她至今都忘不了皇上当时看她的那冰冷与厌恶至极的眼神,只凉到了她心底。
如此恐慌与不安夹杂之下,皇后终是病倒了,心力交瘁。
“娘娘,太医吩咐奴婢熬的药,您喝点吧,”金麽麽端着药进来,满面愁容。
皇后摇了摇头,她这是心病,皇上一日不宣判她的刑罚,她便一日不得安宁,晚上不是无法入眠便是噩梦连连,她知道,皇上这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恐慌,故意让她害怕,这也是在惩罚她。
“无用的,拿下去吧。”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也许并不会罚您的,还有老爷呢,老爷定会为娘娘做主的,”金麽麽无法,只好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