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雾晕染开的华美月色,漂浮着,荡漾着,透析出浅浅的光线。
马车内,沐挽裳斜斜的靠在窗前,手覆上额头,她只喝了一杯酒,丹霞施双颊,一片嫣红。神智昏沉头痛,腹部隐隐灼通,痛苦的微微皱眉。
轩辕罔极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梢,那一杯可是男人喝的烈酒,上一次被她夺了酒盏,只喝了半盏并无异样,难道是空腹?想起她来时心事重重的模样,想必是什么都没有吃。
一双寒眸如冰冷一般盯着她,这个女人是有多笨,本王还保护不了区区一个女人。
马车一路摇晃,沐挽裳的头更加昏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抽搐,只觉得千娇阁到别院的路是如此的漫长。
蜷缩着身子,额角细密的汗珠滴落,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轩辕罔极冷凝的眸子看她,或许因为她是西林雍的女儿,一向冷寂的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情愫,她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王爷,已经到了。”马车外传来夜铮的声音。
门帘轻启,轩辕罔极由马车上跳了下来,冲着宴玖道:“将她扶下来吧!”
轩辕罔极撂下冷冷的一句叮嘱,带着夜铮进了别院的大门。
径直回了卧房,轩辕罔极坐到书案旁,取了纸页写上信笺,盖上印信取了信封用朱漆封上,吩咐道:“将这封密信送往江南,让他们查一下这几个人。还有注意一下使领馆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办。”
轩辕罔极调查的正是账册上所标注的账目,蓦然,想起马车上沐挽裳痛苦神情,若是疼死了,账册的下落也便没有了,女人真是麻烦。
幽暗瞳眸一凛,冷道:“夜铮吩咐厨房煎一碗高良姜汤送过去。”
马车内沐挽裳昏昏沉沉,被宴玖抱起奔着别院而去。
沐挽歌与李舸同时下了马车,见沐挽裳被宴玖抱着离开,一同跟到了偏院,沐挽歌见姐姐神情痛苦,以为她去见过秋娘,是蛊毒发作,忙不迭拉住李舸的衣襟,悲戚道:“殿下,求您救救我姐姐。”
沐挽裳勉强撑起身子,见沐挽歌哭的梨带雨,是真的在为她担心,虚弱道:“妹妹,我没事,不过是腹痛而已。”
李舸拉过沐挽裳的素腕,为她诊脉,沐挽裳说的确实不假,“是饮酒伤到了胃,我开个方子,命崔扈去别院的药房取些药来送去厨房煎了,喝过之后必有好转。”
翌日,沐挽裳昏昏沉沉从沉睡中醒来,看天色已经亮了,腹部已经不那么疼痛,依然有些嗳气。
抬眸见着妹妹沐挽歌趴在床头睡得正沉,她定是像从前那般守了一夜,不忍去打扰她,悄悄下榻在屏风上取了一件披风为她盖在身上。
还是惊醒了她,沐挽歌眼眸泛着红晕,却难掩眸中担忧,“姐姐,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怎么不回房间睡。”
“姐姐,我害怕一个人睡,不如我搬到你的房间来,彼此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