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伯还请了陈太医,就站在喜轿的旁边,好像要在小姐上喜轿之前,要确认一下是喜脉,才能上轿!”
小厮的话一落,苏东原和二夫人的脸一同变了色。
他们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如果这样,苏萌儿还没上喜轿之前,就要穿帮了,那还如何上得了喜轿,不上喜轿,不代替苏怜嫒拜堂,他们以后又如何制约得了她?
坐在下面的苏萌儿目光垂着,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丽萝办事够麻利,这么快就把陈太医请来了,不过,按理说苏怜嫒这个时间也该自己回来了,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苏萌儿淡淡的地瞄上那个计时香,香身已经燃尽,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火光,随着她目光的扫去,那最后的光一明一灭,从香杆上掉下来。
就在那火光下落的瞬间,门口传来几个杂乱的脚步声。
“侯爷、二夫人,三姑娘回来了!”随着丫鬟浓浓的兴奋声,身后的两个婢女架着头发散乱、眼神呆滞的苏怜嫒缓缓地走进来。
苏东原看到苏怜嫒脸色一沉,刚要发作,二夫人担忧的声音便打断了苏东原的怒气:“怜嫒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怜嫒张了张嘴:“啊——啊——”了几句,却没有吐出任何字。
苏东原瞳孔缩了缩:“立即打水给她梳妆打扮,伯府的喜轿已经在门口了,别误了吉时。”
苏东原话音一落,几个丫鬟便把苏怜嫒拉过来,开始忙乎。
因为拉扯的动作,苏怜嫒吃痛闷哼几声,还是发出“啊——啊——”的声音,却依旧不能吐字。
二夫人意识到事情不妙,脸色一沉:“侯爷,怜嫒好像有话要说,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苏东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陈太医都来了,就等着验明正身呢,废话少说,赶快给她梳妆!”
他现在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伯府的喜轿在门口等着,他也要在这个不知死活的苏怜嫒身上踹上几脚。
愤怒地扫了一眼二夫人,这都是她这个母亲交出来的好姑娘,一个个都不消停,天天弄妖蛾子,他真是该清理清理门户了。
苏怜嫒可怜兮兮地望着二夫人,二夫人看着苏东原脸上的暴戾之色,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敢发出声音。
就这样在丫鬟和喜娘的东拉西扯下,苏怜嫒强忍着身子的剧痛,上了轿。
上轿前,苏怜嫒还不忘狠绝地剜了苏萌儿一眼。
没有丫鬟们议论的“正妻之礼”,没有宁安伯和宁安伯长公子赵德安的亲自迎亲,只有她冰冷的身体和冰冷的心。
一想到刚刚那只冰冷的匕首,她仍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可能就再无机会见到明日的阳光了。
苏怜嫒嫁过去的第一日,伯府大公子的园子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宁安伯夫人去劝;
第二日,乒乒乓乓大打斗的声音,宁安伯夫人去拉架;
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