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可是苏府家规的首训,你从入我房门开始,连犯三错,其一,你见我未行礼;其二,你自称”我“而非”奴“;其三,你对我未用敬称,而用‘你’!你连犯三错,丽萝向你演示该如何为奴,你却满是不屑,置若罔闻,你说你该不该打?”
“你……”陈妈妈咬牙切齿。
苏萌儿冷冷地斜觑她,满脸凌厉之色。
“老奴,不服!”陈妈妈握紧拳,牙齿仿佛要磨碎。
“母亲现在正在病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好去烦她,既然陈妈妈不服,咱们就去找爹爹评评理,看你该不该打!”苏萌儿温婉的嘴角扯起一抹轻笑,淡淡道。
陈妈妈一听去找侯爷,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谁不知道侯爷最近对二夫人气得非常,如果又看到二夫人的人,必定狠罚,再加上苏萌儿的说得还头头是理……
想到这里,陈妈妈暗暗一咬牙,屈了屈膝:“老奴知错,心服口服。”
苏萌儿轻哼,拍了拍陈妈妈的肩膀:“知错就好,毕竟你是母亲身边的人,我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下了你的老脸!”
陈妈妈的脸憋的青一块紫一块,点了点,眼底却闪过一抹阴狠。
“呦,六姑娘好威风!”一个尖细带着嘲讽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苏萌儿抬眸循声望去,只见六婶子李氏带着两个婢女扭着水蛇腰就进了园子。
苏萌儿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福了福身:“给六婶子请安了!”
李氏摆了摆手:“可别,我可受不起。”
苏萌儿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暗嘲热讽,眨眨眼:“六婶子说哪儿的话,快来坐。”
李氏轻蔑地扫她一眼:“坐就不必了,我说一直等着陈妈妈的盆栽,怎么迟迟就不送来,原来是在这儿挨六姑娘教训呢,不知道六姑娘可教训完了?”
“六婶子说笑了,我只是给下人们正正规矩,这母亲虽然病了,可规矩不能废,我作为‘夏园’的主人,不能把手伸得太长,但是起码要管好自己园子内的事儿,免得去给母亲添堵。”
李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唯唯诺诺的六姑娘,说话这么艺术?
她这一个“规矩”,一个“自己园子的事儿”,就把她还未出口的话给噎了回去。
李氏愤恨地扫了苏萌儿一眼,向来都是她噎别人,如今被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噎了,她当然不甘心,刚要开口刁难,却被苏萌儿的话打断了。
“丽萝,去把爹爹赏的茉莉碧螺春拿来,招呼六婶子。”
苏萌儿话音一落,李氏的脸色微变,还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看着丽萝刚要转身出去,李氏赶忙热情地拉住苏萌儿的手:“六姑娘,不麻烦了,六婶子还有事,等再找时间来拜访。”
陈妈妈看着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李氏,忽然变得“友善”,不悦地皱起眉。
李氏哼哼丫丫几句就出去了,陈妈妈吃了一个巴掌长了一智,行了个告退礼,也跟着走了。
这时青云诧异的皱了皱鼻子:“六太太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就这么走了?”
丽萝轻笑:“这茉莉碧螺春可是皇后的赏赐,苏府只有两盒,二夫人都没轮上,六太太以为侯爷赏给了咱们姑娘,那说明了什么?她当然不知道,咱们‘夏园’的茉莉碧螺春,可是顾三公子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