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交我这个朋友,又把坏掉的镜头给我了。”唐宿夜说到这里,嘴角微弯轻笑,仿佛想到那时年少轻狂,惹事生非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我陪他新的,可他说是送给我的见面礼。”
“然后你送了他那首曲子?”蔡素青像被提了个醒儿,一拍脑门儿,想起了这个“典故”。
“不。”唐宿夜摇摇头,“姜先生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了,去下一个城市采风了。我们那时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互留,当然也没有qq、微信、微博之类的了。”
蔡素青笑了,“你们是后来又不期而遇了?”
姜伊伊在一旁,也竖起耳朵,听上去很浪漫,不知还以为是男女邂逅了。
“后来——”唐宿夜长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是我之前太冷漠了,姜先生真的让我感动。他离开后第二天,我的乐团团员出了事,被指控酒驾、袭-警、杀人、贩-毒。总之,整个团的人受了牵连。我是当天下午被警-察带去问话的,后来知道是遭人陷害,因为钱包是被人蓄意偷走的。”
“那时我算名人了,又是被陷害,媒体很快得知,把我的事报道了出来。没想到,姜先生在看到新闻的同时,就买了回去的车票,赶到警-局去为我作证。同一时间,我们的经纪人拿钱摆平了这件事,我们都被释放了。”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我喝醉了,说了很多话,至今不记得都说了很多。姜先生也喝醉了,他说了关于自己和太太——就是蔡女士的事。”
“我……?”蔡素青听到这里,已经不再恐惧了。
当然,她也在同时发觉钟逸洲一直抱着她,紧紧的,她下意识一推,钟逸洲因为大病未愈,还很虚弱,这么一推,上半身就躺倒在床上了。再起来时,十分尴尬,回避着蔡素青和姜伊伊的目光,却和唐宿夜的不期而遇,后者终于露出满意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倒霉,被误解,至少不是他一个人了。
蔡素青忍住去扶起钟逸洲的冲动,硬逼着自己直视唐宿夜,眼前这个男人,在讲着自己爱人的过往,是她不曾知晓的,男人间的友情。这个时候,她至少不能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听。
只不过——好象拒绝的太暴力一点了。
“姜先生还讲了他宝贝女儿的事,只是他没来得及说女儿的名字,就急匆匆的走了,我们再没见过面。而我出狱后,才得知他早就已经不在了。”
“那你什么时候作曲送给他的?”姜伊伊记得父亲是带着那曲子回来的。
“他留了张字条就走了,是我经纪人看到的,通知了我。我正在演出的空档,曲子刚刚录制成功,就请经纪人赶去机场送给他。姜先生的字条里提到,自己的女儿出了点事,要赶回中-国去,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美国了,他留了中-国的地址,可惜我没有记住,字条就弄丢了,只记得城市是一个叫三的地方。还好很容易,所以我离开英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找你们。”
“那次是因为——我自-杀了。”姜伊伊说,消息是蔡素青通知父亲的,当父亲赶回来后,她还一直在恍恍惚惚,之后才认识的谷院长。过不多久,她痊愈又重新振作起来了,再一段不长的时间后,父亲出车祸离开了。
“我很遗憾。姜先生不在了。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最想做的就是见见他的女儿。”
“所以你就用了这个方法?”姜伊伊侧目望他,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表明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