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太温热,它会融化的很快,我会留不住那些美好的片段。如果时光太冷,它会让我们的爱,停滞不前。
后来温季晨说,那就微微的凉着吧。
我以为自己快死了,水将我的身体冻僵,刚喝下去的酒在我体内翻腾。而最后一刻,我却在想着,那天温季晨给我接机的场景,阳光下红玉般的碎发,以及那几近透明的肌肤,一切都是那么耀眼。
有一只手。
即使透过冰冷的消毒水,那只手依然很炙热。
温季晨神情冷漠的将我拉出了游泳池,他的手在我胸腔上用力按了几下,见我没反应。不假思索的捏住我鼻子,如樱的薄唇靠近了我的嘴唇。
唇温的传递,呼吸的交替。
我睁开了双眼,看见他的脸只离我毫米之距。他许久没有理睬我,没想到一睁开眼便是他与我的亲密举动。我看着他的眼睛,尽管他极力的隐藏并且很深,却依然控制不了眼中绽放的灼热,他缓缓坐起来,并将我一同扶起。我头依然很晕,只发现现场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围着我,原本如此乏味的我,变的瞩目了。
王妍兮吓得眼睛都红了,她刚刚似乎替我教训了白曼。我看见了白曼右边脸很红,而此时,她的表情说不出喜怒,复杂的让我感到害怕,她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即使她误会了,因为温季晨吧。我发现了另一处目光,是楚沛然。他全然没了刚刚的温柔,就像是温季晨望着他那样的望着温季晨。
王妍兮蹲在地上牵住我的手,我感到她手又湿又凉,大概是刚刚想捞我可是手臂不够长的原因。
其实我很感动。
小时候在托儿所,没什么好朋友,我争强好胜,经常和同龄的孩子打架。他们推我入水,即使实在夏天,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拉出来,更不会在大冬天将手伸进泳池去捞。
白曼看了我一会,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
温季晨没有看她,我想他还在容忍她。就算她害我跌进游泳池,他还是会放纵不管,因为我在他心里,也只是个嫁给他爸的那个女人带来的拖油瓶。我愤恨的想着,我很气温季晨不替我出头,气他这么多天让我感觉到的失落。
十七年来,听了那么多的陈词滥调,听老师听长辈说的那些大道理。我没有听一句过,我始终相信成长需要亲力亲为。
当你打人,再被人打的时候,你感觉到疼了,吃了亏了,才懂得做人不能那么鲁莽。
当你骂人,被人骂了,你感觉到丢脸了,难过了,才明白做人需要谨言慎行。
就好比,你有过离死亡很近的时刻,你才会明白,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些日子性情大变的原因,了解了为什么,我的生命里的那片荒凉之地,在悄悄的萌芽。
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
温季晨把我横抱起来,在所有人多的目光下走出了别墅,轻轻的把我放在车里。他坐在了驾驶座上,车子缓缓移动。顾北城和王妍兮在担心我的同时,更加懊恼这次圣诞party的糟糕。那贴在玻璃窗上,是圣诞老人的笑脸,仿佛是在讥笑我们之中的混乱关系。
温季晨静静的开着车,车里暖气开的很足,我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很痒很难受。温季晨时不时的转头看着旁边半死不活的我。
“还冷吗?”他眼睛看着前方问。
我摇摇头。
到了家,温季晨扶着我进了房间。家里没有别人,保姆白天将我的床单被子全洗了,温季晨到阳台摸了摸被角,还是湿的。他回来说:“你被子还是潮的,今晚睡我房间吧。”说着,把我抱起了放在他卧室的床上。
我张口结舌:“啊?这不太好吧。”
他去桌子上倒了杯热水,递给我:“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他轻声问。
我立马摇头,说:“美色当前,我怕我把持不住。”
他被我逗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碰到了我的额头。手放在我额头上停顿了一会,皱起了眉头:“你发烧了。”说完,他就出了卧室去楼下了。
我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是有点烫。难怪从车上到现在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忽然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是王妍兮给我发的短信,她问我身体怎么样了,而且派对进行的仍然顺利。我告诉她我很好,就是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