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含薇还想说什么,欧阳元朗制止了她,“皇嫂,皇兄需要静养,不要扰了他!”
“厉王,你告诉本太子妃,今日你为何要邀太子来你府上?难道是为了与那柳曼槐私会?你们和她有何话说?难道你不知道睿王爷把那个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太子?昨儿个那苏妃临死前就说你和柳曼槐态度亲昵,你居然还不避嫌……”孟含薇当即将所有怨气都发到欧阳元朗身上。
“皇嫂,请注意你的言辞!”欧阳元朗眸光冷凝,话语更冷,“本王不想听到任何有损柳小姐清白的话。哪怕是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本王也会命人将你扔出厉王府!”
“你……”孟含薇一愣,她简直没有想到,在边关待了数月的欧阳元朗会比从前更冷,“既然如此,本太子妃这就带太子离开!”
“你若是想早日守寡,那本王也不拦你!”欧阳元朗冷冷扫了孟含薇一眼,“本王有时候真替你悲哀,守着太子皇兄这么多年,却无法赢得他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凡你稍微检讨一下你自己,做出一些改变,也许结果都不是这样。你总以为你自己很苦,可是,在本王看来,皇兄他何尝不苦?”
“改变?”孟含薇的眼泪哗地一下又掉了下来,“本太子妃问你,这么多年来卫汐沫没有改变自己么?她为了你已经卑微到尘埃,可你为何始终接受不了她?为何你还是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错的不是我们,而是莫寻雁那个妖女,是她对你们下了蛊,让你们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好!”
“皇嫂,你若再这么说,本王只有让你出去了!”欧阳元朗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你看看,连说说都不让,你中的毒有多深?你和太子都受那妖女荼毒不浅!”孟含薇根本不怕欧阳元朗。
“你总是和太子兄弟情深的样子,其实,你和睿王爷是一样的,指不定心里如何不满太子。别以为本太子妃不知道,当年是你最先遇到柳曼槐,也是你最先喜欢上她……”
欧阳元朗脸色铁青,手已经忍不住握成了拳。
一直在床榻边守着欧阳元青的君无君浩,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孟含薇还想说什么,欧阳元青突然睁开了眼睛,用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道,“让她出去……”
“殿下,你醒了?”君无君浩又喜又悲,在床榻前跪了下来,“请殿下恕罪,属下保护不力……”
“太子!”孟含薇猛地转身过来。
“出去……”欧阳元青费力地又说了一句,看向孟含薇的眼里淬着冰。
“君无君浩,还不听你家主子的?”欧阳元朗大步上前,坐在床头,握住欧阳元青的手,“皇兄,你不能动气,否则你体内真气还会紊乱。”
君无君浩面无表情地将孟含薇请了出去,屋内只剩兄弟二人。
“皇兄,刚才皇叔和她一起来过,她又为你施了针,还喂了你一粒丹药。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欧阳元朗为欧阳元青掖了掖被子。
“元朗,你可怨过我?”欧阳元青沉默良久,终于将藏在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皇兄,我对寻雁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欧阳元朗淡淡一笑,“在我心里,寻雁是不一样的,她是我的朋友,只要她幸福,不管她和谁在一起,我都开心。我不否认自己对她有情,但是,与你和皇叔相比,我的情太浅,用的心太少……”
“元朗……”欧阳元青一时不知要说什么,这个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如今却胜似同胞兄弟,他如何不知话虽如此,欧阳元朗心中对柳曼槐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少。
“皇兄,不要多想,先养好你的身子再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可是,只有你好好的,你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去关心她,不是么?”
欧阳元朗握握欧阳元青的手,“就算她选择了皇叔,可是,我们依然可以暗中保护她。你想想,若那日你没有及时出现在慈安阁,父皇他……”
“你说的对,我应该努力好起来。”欧阳元青点点头,“皇叔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我兄弟不能不护她。”
此刻,欧阳英睿和柳曼槐还在回府的马车上,夜幕已经降临,空中又飘起了雪。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华池紧紧一攥缰绳,马车急停下来,给前方突然闪出的一辆马车让道。
空气中响起某种细微的声响,柳曼槐当即一喝,“华池,快闪到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