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杀臣弟,难道是臣弟得了失心疯?”欧阳英睿的语音冷得像千年寒冰,“臣弟听说宫里出了事,想着槐儿一早被皇太后召见,唯恐自己的女人受伤,匆匆进宫来接她,可皇兄的暗卫却百般阻拦,不准臣弟进入这画堂。”
“更可气的是,兰姑竟当面撒谎,说槐儿早已不在万寿殿,想要骗臣弟离开。可槐儿是臣弟的女人,臣弟当然能感应到她就在此处,不得已,臣弟只好硬闯。”
“皇兄的暗卫倒是尽责,说是皇兄下令,擅闯者杀无赦。他们要杀臣弟,臣弟难道就让他们杀?臣弟不过是寻自己的女人,何错之有?”
欧阳元青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联想到此前自己来寻人时,兰姑和父皇的言行,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难怪御园出事,孟月浮定要自己前来此处。父皇他真的?
欧阳元青脸色一变,不敢往下想。
软轿上,孟月浮的表情更是复杂,就连长长的护甲将手心掐出了血,她都不曾发现。
“朕从未说过擅闯者杀无赦,是这几个狗奴才误会了朕的意思!”面对自己的儿子,面对孟月浮,欧阳离辰自然说得冠冕堂皇。
“朕早朝后来此向母后请安,方知母后等人去了御园,听闻柳小姐在画堂,便进来见了一面。见柳小姐一人等母后甚是无聊,朕便陪她对弈。谁知一局棋尚未走完,柳小姐便晕倒了。”
“朕正想去唤御医,便听说母后在御园出了事,当即扔下柳小姐赶往御园。不过,朕觉得非常蹊跷,为何那边母后出事,这边柳小姐就晕倒。”
“朕知道柳小姐对英睿你有多重要,唯恐有人对她不利,这才在离开时,吩咐暗卫暗中保护她。这些个狗奴才向来只知练武,头脑简单,不让你进去只不过是怕你会伤了柳小姐,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柳小姐是你即将大婚的王妃。”
“如此说来,皇兄是一番好意了?”欧阳英睿邪魅一笑,可那笑任谁看了都比怒更可怕,“臣弟多谢皇兄对槐儿的爱护。不过,槐儿是臣弟的女人,臣弟自会护她周全。就不劳皇兄费心了。”
说完,欧阳英睿大步走进去,扣好柳曼槐长裙上的盘扣,伸手抹去她唇角的血渍,抱着她走了出来。
欧阳元青和孟月浮紧紧盯着柳曼槐,没看出什么不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槐儿是臣弟这一生最在意的人,容不得任何人对她不利。不过,男人这一生除了要保卫自己脚下的土地,便是要护好自己的妻儿,若连自己女人的周全都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欧阳英睿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一席话掷地有声,“今日之事,臣弟也有不妥之处,还请皇兄原谅。皇太后的万寿殿因臣弟而损,臣弟甘愿罚十年俸禄,为皇太后重修万寿殿。”
“请恕臣弟先行告退!”说罢,欧阳英睿抬头直视着欧阳离辰,抱着柳曼槐一步步走出了万寿殿。
马车一路疾驰,难免有些颠簸,柳曼槐醒来,迷迷糊糊中发觉自己被人死死圈在怀里,她一惊,刚要动手,却发现萦绕鼻端的是熟悉的沉香气息,恍惚中唤了一声,“王爷?”
“槐儿,是我!”欧阳英睿的声音很低,带着几许压抑。
柳曼槐揉揉眼睛,这才发现两人是在马车中,更让她担忧的是,欧阳英睿浑身是血,却揽着她不松手,唯恐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最让她心里一刺的,是欧阳英睿看向她的眼神。心疼、后怕、愤怒、悲伤,难以细说。
“王爷,你怎么来了?你和人动手了?”柳曼槐伸手去拉欧阳英睿的手,他的脸色如此苍白,脸颊一抹不正常的红色,让她直觉不对劲。
“槐儿,我没事。只要你安好就好!”欧阳英睿避开她的手,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胸前,“槐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王爷,我没事,真的,我只是晕了,然后太子殿下便来了,欧阳离辰跟着他去了御园……”
柳曼槐知道他担心什么,窝在他胸前低语,“是我自己大意了,不怪你……”
“槐儿,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和我分开,没有我,你不要一个人进宫。”想到冲进画堂时看到的那一幕,想到她被解开的盘扣,欧阳英睿就后怕。
若不是自己暗中让人知会了孟月浮,若不是孟月浮令元青特意去万寿殿,今日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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