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放心,这早膳里没有下药,爷也不会以一顿早膳来要挟你,你愿意如何向元朗禀报是你的事。”欧阳英睿勾唇一笑,“陈医官该不是没有胆量和爷坐在一处用膳吧?!”
“世子美意,在下惶恐!”柳曼槐吸了吸鼻子。
“昨夜可没看出你有什么惶恐的,爷觉得你胆量不小!”欧阳英睿笑得妖邪,指指身旁,“坐吧!”
柳曼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早膳,拇指在鼻尖上一滑,转身走向铜盆,“恭敬不如从命。请容在下先梳洗一下!”
欧阳英睿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微闪,眼底情绪沉沉。
柳曼槐双手掬起水浇到自己脸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取下头上的竹簪,用手抓了几下头发,灵活地挽好簪上,这才走到桌子前。
“多谢世子,世子请!”柳曼槐拱拱手,大大咧咧坐了下来,端过一碗小米粥,埋头吃了起来。
她是真的饿了,想着不管欧阳英睿有没有认出自己,先填饱肚子再说。何况,两军交战已经三月多,军中粮草所剩不多,平素士兵们一日三餐都有些紧巴巴的。
欧阳英睿虽然住的、吃的都和将士们一样,但这膳食的数量自然不会少了去。香喷喷的小米粥,白的馒头,此时倒真的让柳曼槐食欲大振。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欧阳英睿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暗暗将食物都向她面前推了推,自己低头喝起粥来。
柳曼槐放下碗的时候,华池在外面唤了一声,“爷,厉王殿下的人来请陈医官前往主帅营帐。”
“知道了。告诉他,陈医官随后就去。”欧阳英睿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柳曼槐,“陈医官可用好了?”
“饱了!”柳曼槐拍拍肚子,满意地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和世子一起用膳真是一种享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欧阳英睿修长的手指捻起桌面上几根银针递给柳曼槐,妖邪一笑,“世人常说秀色可餐,想必陈医官是被爷的皮囊给迷住了。这是爷的荣幸!”
“以色伺人?”柳曼槐很想将那银针反手插到这腹黑狐狸的脸上,这妖孽,任何时候在人前都这般爱演,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不出陈医官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居然觉得爷会用美色来【诱或】你。”欧阳英睿手一缩,银针依旧牢牢抓在手中,“不过。和陈医官同塌而眠的感觉实在难忘,行军打仗甚是辛苦,若陈医官愿意常伴左右,爷会觉得格外幸福!”
“素闻世子不爱红妆,今日一见才知传闻都是真的。”柳曼槐翻了个白眼,嘴角弯起一丝嘲讽,“可惜,在下有自知之明,就在下这模样这身板,怕是入不了世子的眼,在下就不奢望世子的垂青了。”
“难道陈医官是想说自己是歪瓜裂枣?还是,想说爷的眼光有问题?”欧阳英睿唇角扬得更高,“难道你不知爷眼光独到?爷喜欢的、在乎的都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世人又如何能懂爷的爱好?”
柳曼槐一时有些无语,很想一巴掌将他拍飞,这家伙哪根筋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撞到了他寒症发作,他担心自己向欧阳元朗告密,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收买人心?
偏偏欧阳英睿一把抓过她的手,将那银针放入她手心,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在她掌心一挠,“若不是想着你要用这东西救人,爷真舍不得还给你,这可是你我的定情信物,若不是这几根银针,昨晚爷如何能拥你入怀,同塌而眠?”
“原来世子喜欢的不是在下,而是这些银针。”柳曼槐不怒反笑,抓着银针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是这样,在下可以每夜都来,保证将世子全身插满银针,那感觉想着就很过瘾!”
“只要是你给的,爷都觉得好!”欧阳英睿邪魅一笑,“元朗在等你,爷就不留你了。不过,爷随时欢迎你来!”
“只要世子不怕被在下刺成马蜂窝!”柳曼槐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扔下毫无感情的一句,“在下告辞!”
不多时,华池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欧阳英睿,压低了声音,“爷,你为何不告诉世子妃你已经认出了她?难道,你要让她继续留在这军营里?这眼看着天就热了,一群大老爷们……”
“华池,认了她又如何?难不成爷能强迫她离开?”欧阳英睿自嘲一笑,“她昨夜出手救了爷没有错,可她心里也装着元朗。爷现在已经糊涂了,她来这边关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听闻元朗要来,放心不下,才赶来的么?”
“爷,你想多了,世子妃她怎么可能对厉王殿下有那心思?”华池一惊,这才发现自家主子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吃醋了。
“但愿是爷想多了。”欧阳英睿捏捏自己的下巴,“她每次面对爷这张脸都没有感觉。难道爷真的老了?”
华池一时无语。
“走,爷去会会她带回来那个男子。”欧阳英睿说着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