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他们不但会对孟锦修有怨,心里还会怨世子,和世子的关系也会愈加疏远。如今逸王已死,世子可说是孤掌难鸣。只要再设法寻他点错,皇上迟早将兵部交给我们。”云梨落压低了声音,一脸的快意。
“那莫寻雁还真是个祸水,连皇叔也被她迷得失了心智。”欧阳元凯有些想笑,“就她那模样,那副德性,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就算是祸水,也是太子、世子和厉王的祸水,我倒觉得莫寻雁是殿下的福音!”云梨落笑得奸猾,“这出戏竟是这样的结局,实在出乎人的意料!”
“想必父皇心里也暗暗高兴吧!”欧阳元凯笑意加深,“皇叔当初执意要娶她,分明是在自己身边留下一个祸害!”
“莫寻雁倒是个善伪装的,这么多年,谁都没看出来她竟有一身武艺。世子果然是自己挖了坑儿把自己给埋了!”云梨落的唇角扬的更高了。
“是啊,当初母后派去的杀手可都说她不会武功……”欧阳元凯的声音愈加低沉。
逸王府,替身扮作欧阳英睿,在华池华藏的陪同下去了灵堂。而欧阳英睿则带着朱伯进了暗室,去见被抓的孤希。
“朱伯,你先替她好好看看。”欧阳英睿在密室里坐了下来,看着一脸颓败的孤希。
“世子,她的孩子已经足月,只是,她的气息非常混乱,应该是中了什么毒。这孩子活不了,心跳已经非常微弱了。”
朱伯把脉之后,眉头一皱,又用银针刺进孤希的手臂,一看拨出的针上漆黑一片,还带着淡淡的腥臭气息,便知孤希命不久矣。
“不可能!”孤希脸色一变,手不由得捂在肚子上,想到这几日孩子的确没怎么动,话说得少了些底气,“我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平安出生?”朱伯皱了皱眉,“姑娘,你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是靠药物保着命吧。作为医者,老朽不打诳语。若老朽没有看错,你用的药表面看很好,实则却只是让你回光返照,而且这药对你的孩子伤害极大,想来过了今晚,孩子就会胎死腹中……”
“不,不会的!”孤希脸色苍白,连连摇头,突然想到被隐卫从她身上搜走的丹药,抬头看着欧阳英睿,“世子,求求你,你让人把药还给我,我要救我的孩子!”
“都说了这药是害人的,服下不但会要了你孩子的命,还会加速你的死亡,你怎么就不信老朽的话呢?”虽对孤希不满,但医者的天性使朱伯未加隐瞒。
“不,我的药是主子炼制的,她说过可以保我的孩子平安出世,主子绝不会害我!”孤希艰难地对着欧阳英睿磕头,“世子,我求你了,把主子炼的丹药还给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救你的孩子?”欧阳英睿凤眸一深,“爷凭什么要救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王爷不是我杀的,更不是主子杀的!”孤希有些激动,“只要你将丹药还给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提到莫寻雁,欧阳英睿眸光幽深,并未说话。
“主子是为了救我的孩子才认罪的,她根本没有做!尊上给我的‘云水谣’一直在我身上。你可以派人去查,那粒藏有‘云水谣’的纽扣就落在地牢里。”
见欧阳英睿无动于衷,孤希跪在那里,双手撑地,嘤嘤哭泣,“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想我的孩子死,求求你了!”
欧阳英睿心里一动,摸出隐卫交给他的丹药和纽扣,“朱伯,你看看。”
朱伯仔细查看了一番,“世子,这纽扣里确是‘云水谣’。而这丹药应不是她此前服用的药,这药可以延缓她的性命,也能护住她腹中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孤希心中刚刚燃起希望,却因这一句“可是”又凉了半截。
“这药姑娘若是早服几日,必能如愿。可是如今再服,已然迟了。你腹中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朱伯爱不释手地琢磨着手中丹药,心中暗自佩服莫寻雁的配方,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这孤希如此信任莫寻雁,为何之前没有服用。
“保不住了?”孤希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都怪我,为什么要相信尊上,为什么不相信主子!”
“朱伯,你先退下吧,桌上的药方和丹药你姑且看看,本世子等下再找你!”欧阳英睿话音落地,朱伯转身离开密室,回到惊澜阁内室,琢磨药方和丹药去了。
“说吧,怎么回事?”欧阳英睿看着孤希,“谁给你下的毒?”
“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孤希充耳不闻,只是抚着肚子,不停流泪,“尊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来你不想说。那好,你和你的孩子,就等着孤诺为你们陪葬吧!”欧阳英睿站起身就要离开。
“孤诺?他在哪里?让我见见他!”孤希当即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