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她就跟着庄清做做料理,种种草,困了就去小憩一会儿。这里的日子跟在乔家别墅差不多,但又精致许多。
她跟着庄清,似乎也熏陶到了不少大家风范,气质神韵也柔和的有了长足的长进。
夜晚,她与庄清漫步在庄园的房内,看着那一株株稀世名在夜里静静绽放,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相处久了,苏染才知道庄清原来是是乔云深父亲乔颜廷的贴身陪读,负责照顾乔颜廷的衣食起居,那时候的大家族里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
俊俏和善的公子爷,美丽动人的贴身侍婢,多少会生出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来溲。
庄清与乔颜廷确实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
可惜后来乔颜廷还是娶了富家千金,庄清作为他的红颜知己,被安排在了乔家别院。
这一等,就是天人永别,这一等,也许就是一辈子恧。
庄清的风~流姿态是现在任何所谓的上流社会都比不了的。她这是真正养在深闺不谙世事才能练就的豁达姿态,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样的天人之姿怎可能不受人追捧。
据说这镜湖山庄的一半别墅,是有钱的富豪为了一睹庄清真容,或者能受她青睐而豪掷万金买下的。
苏染也觉得这里埋没了她一身的才华。可是,又觉得她能守得这份执着相思,最美不过如此。
庄清从不打探她的过去,但在山庄开业前夕,庄清却把她叫到了房里。
这还是苏染第一次看到优雅如斯稳如泰山的庄清微皱眉头:“庄姨,这是怎么了?”
“染染,你跟容铭远还有联系?”
“当然没有!”苏染一口否认,可看庄清提到容铭远时的那种厌恶还是让她心一揪:“庄姨,出什么事情了?跟容铭远有关?”
庄清又是一个皱眉,美人皱眉都是那样别具风情,带着一点纤弱的忧郁,可惜苏染来不及感叹,就听庄清说:“乔家的几处工程都出了大问题,现在一团混乱一盘散沙。”
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庄清是绝不可能私自告诉苏染这些事情的。
乔云深把她送到这里,多半是为了让她避开这些纷争。然而庄清却在这一刻选择和盘托出,说明事情真的到了严重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苏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会一起出事?”
一处有工人跳了楼,一处地基莫名塌陷,无数工人被困,生死不明,一处业主集体退房,发生暴~乱。
还有集团内部,明争暗斗,水火不容,情势一度白热化。
乔云深内忧外患,疲惫奔走于各处工地,又要应付乔云琛甩出的各种卑鄙贱招,当真是水深火~热。
自从乔云琛与杨清歌勾搭上之后,招数是越来越贱,越来越下三滥。
庄清彼时是真的着急的:“苏染,听说这一切都跟容铭远脱不了干系,他还跟乔云琛联手,把云深赶出远东集团,你怎么看。”
她不是元芳,可还是有些想法的。
容铭远与乔云琛从当初见面伊始,就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不把对方弄个你死我活不肯罢休的状态。
乔云深连番反击,确实占了几次上风。容铭远绝地反击,也不是没可能。
但“地基塌陷这种事情是单凭人力可以做到的?业主集体退房该联合多大的力量啊,这些单凭个人真能办到?”
庄清深深看了苏染一眼,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外头无论怎样翻天覆地,在这里,仿佛是被时光冻结的地方,就如陶渊明的桃源,不知魏晋。
其实除了容铭远与乔云深势不两立的斗争外,还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苏沫在上一次产检回去的途中,遭遇了特大车祸。
她乘坐的车子冲上绿化带,撞上了对面的护栏,护栏被冲断,直接撞在了一边的山体上,车子严重损毁,她的孩子,胎死腹中了。
五个月大的孩子,器官已经成形了。
剖腹生下来的时候,却没有了呼吸。
苏沫躺在手术台上,哭的歇斯底里,看着那浑身通红的孩子被抱走,拿头撞墙,晕死在了产chuang上。
容铭远得知消息,赶到医院,正好看到护士抱着浑身冰冷的孩子走出来。
那皱巴巴的青紫小脸,那紧闭的双目,那蜷曲的可怜姿态,像一头冷水,当头冲下。
再没任何事情,给过他这样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