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

艰难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血色。

但，这个人的意志和精神力，甚至能够做到收放自如的状态？

小黑毛鸡收回了自己的火焰，墨色宝石一样的眼对上夜惊鸿的。

她一步步感受、鉴证着自己的死亡，又一次次鼓起斗志想要尽力脱身。

死之前，还有一只鸡作伴，也是好的。

奇怪，刚才它明明从这个人类的眼中看到了杀气，为什么忽然间又改变，选择保护它？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生命，本就珍贵。

她并不想死啊！

一只小小的魔兽，能够抵抗这样的天威吗？

用它作为盾牌，是准备死得再快一点？

小黑毛鸡长长的羽睫一眨，黑色的眼并没有被银白色的光芒渲染，依旧黑得好似浓墨。

它是一条命啊……

就算将它举起来又能如何呢？她还不是会死？

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言罢，夜惊鸿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扭曲的手高高举起，用小黑鸡对向了高空！

如果有人看到夜惊鸿的动作，一定会笑掉大牙。

就算弱小，也在努力存活。不就是跟当年的她一样么？

“唧……”

她自嘲一声，为了她可笑的冲动。

她看到，那小黑鸡依旧十分淡定黏在了自己血淋淋的手上，极为淡定得继续“嘎嘣”地嚼着兽丹。

经过了磨难痛苦一生的她，不是更加应该知道这一点么？

她的眼，澄澈清亮，一扫方才的戾气暴虐，格外祥和安宁。

这里面，并没有面对死亡的慌乱和恐惧，也没有面对仇恨的怨念和阴鸷。

她的目光，宛若一个看破天机大道，参透生死轮回的智者，淡泊，悠远……

通过这双眼，小黑毛鸡看到了她耀眼纯粹的坚毅灵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