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争执不下,祝一夕最后选择了退让,听了他的话回房去。
可是,回了房中却又哪里放得下,一直守着墙边,听着隔壁房中地动静,一听到咳嗽声传来,心也跟着一颤,哪还能安心就寝。
过了许久,隔壁房中没有再传来咳嗽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安睡,于是悄悄溜去了他的房间,静静坐在床边守到天明恧。
无极圣尊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疲惫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溲”
“起得早,刚过来一会儿。”祝一夕说着,扶了他起来。
“师父还没到要人扶的地步。”无极圣尊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扶着他的手坐起了身,看着她眼下一片青影,便知定是一夜不曾合眼了。
祝一夕给他倒了茶水,担忧地看着他犹还有些苍白的面色,“师父你好些了吗?”
无极圣尊抿了口茶,淡声道,“只是隔一段时间,会有那么一两日有些不适罢了,没那么严重。”
这么点小症状,她都担心成这样子,他哪里敢将伤势的真实状况告诉她。
祝一夕抿了抿唇,微红着眼眶,却无法全然相信他所说的话,若是他真的没有那么严重,以他的本事不会没有发现潜进来,可是昨夜她来了,他都一直沉睡不醒。
无极圣尊伸手,唤她道,“一夕,过来。”
祝一夕在床边坐下,倾身拥住他,呢喃低语道,“一夕最亲的人,只有师父了,你不能有事。”
无极圣尊侧头亲吻着她的侧脸,温声道,“师父答应你,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一想到她先前失去亲人之事的悲痛,他哪里舍得让她再因为自己承受那样的痛楚,他轻拍着她的背脊,耐心地安慰着为他担惊受怕了一夜的人。
许久,她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手,在床边坐正了身子,“师父,你要起吗?”
无极圣尊看了看她,却道,“不太舒服,想再躺一会儿。”
祝一夕一听,又紧张了起来,“哪里,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只有有些乏了。”无极圣尊说着,伸手拉着她道,“陪师父躺会儿说说话。”
“我……坐着就行。”祝一夕想到自己被哄到床上的后果,于是不肯听话了。
无极圣尊失笑,“即便我真想把你怎么着,这会儿也没那个心气劲儿,师父只想跟你说说话。”
从有了肌肤之亲,他在床上待她有些过火了,以至于她现在甚至有些抵触和他在床上待,可这会儿只是心疼她一夜没睡,想让她安心睡一会儿罢了。
毕竟,她现在这么忧心,他若起来,她必然也不肯休息,非得自己亲眼盯着他才肯安心。
祝一夕这才脱了鞋,爬到床上钻进他的被窝,一头栽在他的胸口上枕着,闷声道,“我太笨太没用了,一直学不好你教的神诀。”
无极圣尊轻抚着她的背,女子柔顺的头发散在背后,触在手上柔滑如上好的锦缎,“师父没瞧出你笨。”
有时候,笨的反而是她,那么迟钝地才发现她的心思,理解她的心意,只怕若他一直不曾表露出来,她永远都会将那些甜言蜜语的话藏在心里,不会向他说出口。
祝一夕偷偷笑了笑,是啊,从她到玉阙宫,飞林会嫌她笨,燕丘也嫌她笨,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就算她一再学不会他教的东西,他也都十分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她,直到她懂得的时候。
“一夕最喜欢师父了。”她说完,想了想又改口道,“一夕最喜欢亓琞。”
无极圣尊笑了笑,一向清冷的眉目也带着几分飞扬的笑意,“我心如是。”
几千年的沧海桑田,他冷眼看着世事更迭,可唯有她的出现,让她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从未看到过的明亮温暖,这世上有私心私念的生灵太多了,即便于超越凡人的仙神,也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可是这个人却每每最担心的永远是身边的人,对于在事的人和事永远看得比自己重要。
我心如是,我心如是……
祝一夕品味着这四个字的意思,唇角勾起笑靥,也就是说……圣尊师父喜欢她,就像她喜欢他一样了。
“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去轮回塔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