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晔看到突然抽风一样狂笑着的人,皱着眉头走近前来,将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祝一夕,你笑什么?”
祝一夕原本笑得意收了些,可是一看到西陵晔的脸,再一想到方才燕丘承认的事,转过身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让我……让我笑会儿。”
燕丘在剑里忍耐着没飞出来打她一顿,听着她的狂笑声,忍得着实辛苦。
西陵晔无语地瞅着莫名其妙乐得停不下来的人,等她见见平复了才道,“笑完了?”
祝一夕好不容易憋住,瞅着他脸上还有些绷不住,“笑完了,我正好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西陵晔道。
祝一夕左右看了看,拉着他到了离她楚练功远一点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看断袖之癖?”
话音一落,只觉得手中的剑鞘震了震,于是暗自安慰道:燕丘,你别紧张,我给你慢慢打听。
“我紧张什么,祝一夕你再说,信信我割了你的舌头。”燕丘一字一句都似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莫名带着一股杀气。
祝一夕却只当他是紧张,还好心继续安慰道: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丢人的,虽然是个男人,但只要有希望,
我还是会帮你的,勇敢一点。
燕丘直气得恨不得立即飞出鞘,一剑抹了她的脖子,以免自己被她气死。
西陵晔怪异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呃,是我有个朋友,他是个男的,可是他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又不能表白说清楚,也怕对方不会接受,你觉得……要是他说出自己心意的话,那人会接受吗?”祝一夕尽量问得婉转,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面色。
“喜欢谁是别人的自由,与我们何干,若真是有缘份,真心喜欢,自然一切都不是问题。”西陵晔道。
祝一夕听了,甚是满意欣喜,“太子殿下你真是心胸宽广。”
说罢,又暗自朝燕丘道:看来,你还是有希望的,虽然你还在只是个剑灵,但我会想办法好好让你们培养培养感情的。
燕丘没有出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燕丘,你怎么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祝一夕小声嗫嚅道。
燕丘一直让自己忍耐着,虽然被误会取笑,只要这样能让她和西陵晔多点时间培养感情,总算也是值得的。
可是,他这么想,祝一夕却是一主要帮他和西陵晔来培养感情。
“太子殿下,我还想请你帮个忙。”祝一夕朝西陵晔道。
“你说。”
祝一夕将手中的剑举到他面前,说道,“我的剑有点脏了,你帮我擦一擦吧。”
西陵晔看了看她手中的剑,又抬眼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么怪意的要求。
“你怎么没长手?”
“你就帮帮忙嘛,只是擦擦剑而已。”
西陵晔拧着眉头瞅着她,总觉得她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但她少有来请他帮忙的时候,于是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我去给你拿帕子。”她说罢小跑着离开了,走了一段路又跑回来,将剑放到他手里,“先帮我拿着。”
然后,一溜小跑着回了房间,拿了干净的帕子和专门给燕丘擦剑的掺了香料的油。
西陵晔直愣愣地瞅着她拿来的东西,听着她讲道,“先拿这块帕子用这油擦一遍,然后这块帕子擦第二遍,再这块锦帕擦第三遍。”
“这把剑这么金贵?”西陵晔怪异地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她,这剑与普通的佩剑并没有什么区别。
平日里总见自己擦剑,还时不时地给这把剑换剑鞘,他就觉得怪异了,今天莫名其妙地又要他来帮着擦剑,到底搞什么鬼。
“别问那么多了,快擦吧。”祝一夕说着,将帕子递给了她。
西陵晔狐疑地接过帕子,按着她的指示蘸了油帮她擦拭着剑身,一抬头瞧着坐在石桌对面的人一脸笑眯眯地瞅着她,怎么看怎么诡异。
“祝一夕,你是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啊。”祝一夕摇头。
“那你受什么刺激了,刚才莫名其妙地大笑也就算了,现在……让我给你擦剑?”西陵晔俊眉紧皱,怎么都觉得她这会儿看着自己眼神,肉麻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帮帮忙又不会少块肉,那里还没有擦干净,再擦擦。”祝一夕伸手指了指,纠正道。
西陵晔问不出缘由,低下眼帘又擦拭了一遍她指的地方。
祝一夕两手撑着脸,笑眯眯地瞅着西陵晔手里的剑,朝着燕丘小声问:燕丘,你喜欢的人给你擦剑,幸福不幸福?
“我幸福得直想剁了你。”燕丘寒意森森地道。
“好啦,我知道我有些自作主张,惊喜来得太快,你一时间没有心里准备,慢慢习惯就好了。”祝一夕趁着西陵晔没注意,小声朝他道。
“我习惯你个仙人板板!”
于是,从这天起,祝一夕每天都会各种借口让西陵晔帮她擦剑,有时候还跟他出去在附近散步,就算练剑的时候也是跟他交换了各自的配剑。
姚青黛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站在树下瞧着怪异的两人,“祝一夕受什么刺激了?”
“除了圣尊走了,好像也没
有别的什么吧。”楚嘀咕道。
“那她怎么突然就跟西陵晔这么亲热了,莫不是真的想通了,准备要跟西陵晔成亲。”姚青黛道。
这几天她不仅有事没事去找西陵晔,就算在一起,目光都没离过西陵晔,还笑得……那么肉麻。
飞林站在不远处,自然也将这些一字不落地听了去,难不成圣尊离开,她就打算转向西陵晔这个未婚夫了。
明明以前,见了西陵太子都恨不得躲起来的,最近几天简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在一起。
圣尊回来若是看到,只怕……又得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