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许鬼才大哥当真是为了帮我们才来到这里的,不如我们帮他试试吧。”他从未放弃过寻找,那就证明他还是想回到他原本的地方的。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他要找的地方就是顾玦为她建造的舞楼。
所以,鬼才的到来仿佛是为了见证他们幸福而存在。
“爷才不信什么前世今生,轮回之类的谬论!”顾玦嗤之以鼻。
“爷,别胡说!”风挽裳赶紧捣住他冒犯神灵的嘴,然后,赶紧双手合十,闭眼默念替他赔罪。
顾玦看到她如此,俯首轻啄了下她的脸,“你祷告时与爷亲昵,也是不敬。”
“爷!”她恼得推开他,“我先去换衣裳了。”
真是的,他不是也曾相信过她许的那个替他承担报应的愿望成真了吗?怎还可以这般不敬。
……
换好衣裳下楼,鬼才已不在,夫妻俩手牵着手回到幽府里。
远远的就听到前厅传来热闹的喧哗声,更多的是他们女儿的声音。
“来呀,小悠悠若是抓到朕,朕就把这个给你喔。”
这声音——
夫妻俩皆是一怔,随即赶紧往前厅走去。
然而,才转弯,鬼才便跳出来拦路,手里还拿着纸笔,“嘿嘿……顾,她是你妻子,我知道这难不倒你的。”
“巧了,爷不会。”顾玦笑了笑,推开他,拉着妻子继续往前走。
“没关系,我会啊!只要你把妻子借我用一……”还没说完就被冷瞪。
鬼才气得想撞墙,怨念地看着夫妻俩的背影,忽然,眼前一亮。
傻啊!
他可以从风挽裳身上下手啊!
顾玦过河拆桥,这脾气好到上天的女人总不会也拒绝他吧?
他可还教她做过顾玦呢!
正美滋滋地想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府门口传来——
“二哥,我的儿子呢!在哪?我要看我的儿子!”
这一喊,厅堂里的欢声笑语停止,刚走到厅堂门口的夫妻俩也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兴冲冲进府的男人——殷慕怀!
三年多不见,殷慕怀还是那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样貌上也并无多大改变,还是未语先笑的邪气样。
只是——
风挽裳疑惑地看向顾玦,“爷,这是怎一回事?”
为何殷慕怀一上门就嚷着要看他的儿子?
这里哪来他的儿子?
顾玦玩味地笑了,低头悄声告诉她。
听完,她微微瞠目,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再看向殷慕怀,不由得有些同情。
“二哥,我儿子呢?在里边是吧?”殷慕怀说着,边往厅堂里边走去找人。
然后,里边传来他对皇帝行礼的声音,接着是寻找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了。
“二哥,你又把我儿子藏哪儿去了!你都藏了一年多了,别告诉我,你想耍赖!”
风挽裳觉得自己在‘同流合污’,不由得低下头,不敢看殷慕怀。
顾玦看到妻子低下头去,他笑着,硬是要拉她一块作恶,“小挽儿,悠悠不在厅里吗?”
“在……在吧。”因为心虚,所以有些结巴。
她是第一次这般捉弄人啊。
完了,跟他在一块久了,好似越变越坏了。
“二嫂,我真不敢相信你也同二哥一起骗我,我找过了,明明不在里头,符合我儿子年龄的只除了一个女……”殷慕怀陡然瞪大双目,不敢相信地往厅里看去。
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头上绑着两个圆圆的小发髻,缀着小流苏,可爱讨喜的小美人坯子,此时正被皇上抱在手上,皇上一脸慈爱地逗弄着。
皇上抱她……
一脸慈爱……
他僵硬地收回视线,看向他家二哥,“二哥,二嫂是一胎两个吧?还有另外一个呢?”
一定是这样的!
顾玦低头看向怀里已经憋红了脸的人儿,“对啊,小挽儿,还有另外一个呢,你藏哪儿去了,嗯?”
风挽裳气得回他,“那要问爷了,为何只给一个。”
说完,她捣住嘴,脸儿爆红。
天啊!
她都说了什么啊!这是一个端庄女子该说的话吗?
而且还说得那么大声,所有人都听到了。
“是爷的错。”顾玦愉快地低笑,揽她入怀,悄声安抚,免得她羞死过去。
殷慕怀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看向他家二哥笑得开怀的样子,攥拳,质问,“二哥,你怎可以骗我说生的是男娃!”
他写信去,问二哥,他的儿子生了没,他二哥回了一个‘嗯’字,再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要去看儿子,他不准就是不准,只能跟大哥四弟一样,托万千绝送礼物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回天都了,结果……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顾玦收住笑意,刚好瞧见他的小悠悠摇摇晃晃地走来,爬出门槛,他放开孩子的娘,上前抱起,抱到殷慕怀面前,“乖,喊三叔。”
“挖乌……”悠悠口齿不清地喊,短小的小手紧抱着爹爹的头。
殷慕怀被喊得酥软了心,所有的气全都消了,“二哥,我不管,我要带悠悠回去养!”
“若你生不了了,爷就答应你。”顾玦瞥了眼他,然后低头逗女儿。
好毒。
所有人滴冷汗。
殷慕怀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而后又追过去,“二哥可还记得当初小弟我是如何-勇闯毒蜂谷救你的。”
“所以,爷很庆幸生的是女儿。”
“那你让我抱抱!”
“顾,你让他抱,先帮我的忙。”
“对啊对啊,你先忙正事,逗孩子的事不适合二哥你。”
……
所有人看着两个男人追一个男人的画面,不约而同笑了。
“他变了不少。”楚泱不知何时来到风挽裳身边,欣慰地道。
特地抱着孩子走开,好让他们父女俩说话,平时看不出来,却是对自己的妻子用足了心。
而且,深藏在眉宇间的戾气褪去不少。
风挽裳看向他,退开一步,对他微微欠身行礼,“挽挽见过皇上。”
君楚泱伸手虚扶,“几年不见,你还如此见外。”
总管太监立即挥退所有,让好不容易相聚的父女俩好好说话。
风挽裳淡笑,抬头直视这个父亲。
几年不见,他没显老,反而更加沉稳威严了。
听闻他两年前选了秀女,纳了妃子,今年年初也有了自己的子嗣了。
她不怨他,即便是替母亲,也没法怨。
因为,他当年本来就不爱母亲,甚至连面都记不清了。
即便爱,身为一国之君,广纳妃子,开枝散叶是理所当然的。
“对不住,还得劳您出宫一趟。”她愧疚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