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挂掉电话,半晌才回过神开始啃面包,想起以前跟沈策提过真真,便边走边吃面包,去后院找他。
沈策由于手不方便,没有进行什么活动,只站在那片蔷薇从外,不知正看着什么。早晨的太阳已经高升,在他身后投出一截倒影,高大的身形站在丛边,少了硬朗的弧度,线条不免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含笑走近他,开口道:“怎么,春天才来就等着它们开了?”这片蔷薇她可是很记忆犹新的,翻墙逃走后才有的它们,后来她还在那堵墙后面跟沈策玩过‘躲猫猫’。
他转头淡淡看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别处,只道:“没有,随便看看。”
她转到他面前,神秘一笑道:“猜猜我怎么追出来找你。”说话间,还不忘咬一口面包,在口中嚼着。
“这我怎么知道,当我的监工?”他侧头看看她,好像有什么要说的阵势。
谢云舒摆手打断他,无奈道:“不是,这地盘上谁敢监督你呀,是我的闺蜜要来了,我先跟你说一声。”然后就对他眨眼一笑,颇有深意。
沈策不明,反问:“跟我说了干嘛,她也需要我保护吗?”闺蜜要来,应该是告诉张师傅多做菜吧。
她懊恼地叹一口气,他的反应怎么就不能快一点呢,直接道:“更扯远了,我以前跟你提过的,你是单身,她也是,你们正好可以见见。”要是能帮两人解决终生大事,自己可是立了大功呢。
他这才懂了她的意思,深深望一眼跟前的她,眸色一黯,轻描淡写地拒绝:“不用了吧,我现在没那方面的考虑。”自己喜欢的人向自己介绍对象,这是在折磨他吧。
她嗔笑:“咦,你这是跟我玩儿客套呢吧,现在说没考虑,到时候看上她了,又追着我问人家号码。”还熟络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她凑近他,身上香甜的气息向他扑来,她却是丝毫未察觉。
沈策觉得自己的呼吸又变困难了,其中还夹杂着难言的情绪,侧目对视,低低唤她:“云舒……”想说的太多,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说,最终在心底化成一句叹息。
她了然一笑,“行啦,她要来找我玩,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你多跟她说话噢。”不知不觉,果酱夹心面包也吃了半块了。
“好。”算了,遂了她的好意,到时候就推说没感觉、不合适之类的吧。
她满意点头,“我回去了,换了衣服再来锻炼。”
“这个……”他欲言又止,抬起手向她,又收回。
他的面色很纠结很复杂,这点她看出来了。她心中先打了个问号,然后明白过来,讪讪笑道:“你是想说这个点还锻炼,是晨练中最晚的一个吧,没事,我就是个懒虫。”有大大咬了一口面包,快吃完回去换衣服,不然就不是晨练了,是午练。
他指了指她的脸颊,提醒:“没有,你的脸上沾了果酱。”她吃块面包都能吃这么高兴,弄到脸上都不知道。
“哪儿?”谢云舒抬手抹一把,看看手上,没什么果酱啊,手上也没有黏黏的触感。
他本想为她擦去,却觉得再与她有接触不合适,道:“你自己擦吧,右边脸这个位置。”他对着自己的脸指了一下,向她示明。
她照着他所指,再抹了一把,看着他问:“擦掉没有?”果酱什么的吃在脸上再平常不过,以前乔烨还说她吃西瓜跟染了腮红一样呢,当然,实际没有那么夸张。
他被她懵懂的样子逗乐,轻笑道:“反倒摸开了,你回屋子照镜子洗洗吧。”蓝莓酱不同橙子和草莓酱,粘在脸上可不好看,她待会儿还得见朋友呢。
“行,那我回去了。”谢云舒蹦跳着往回走,留下他一人依旧站在那从蔷薇前,身影愈发落寞孤寂,望向她的眼神,是隐忍的眷恋。
如果有一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最终压制不下去,那他一定会选择离开,留给她一片安宁。
回到房间,谢云舒先是洗掉了脸颊上的果酱,然后便开始收拾屋子,打算在真真来时给她个整洁的环境闲聊,或者两人还会如往常一样打闹,把房间有肆虐得乱七八糟。
快到午饭时间,谢云舒才想起牧文还没送两个宝宝回来,便到乔烨的书房,翻了他的号码薄,拨通了牧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