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烨?”沈策看乔烨忽的缄默了,也没了动作,疑惑地侧身看他。
乔烨头上直掉冷汗,无奈道:“沈策,你这招以毒攻毒也太狠了,她要是真割下去那还得了。”他想发作,又不知从何开始。
这简直是用她的血肉在豪赌,沈策是久经战场的人,对她不会有迟疑,也不会被她的情绪影响,所以这样的豪赌,也只有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因为她的每一滴泪都会牵动他的情绪。
不管是这对夫妻中的谁,都只是有弱点的普通人。说到这招太狠,沈策面不改色,淡定道:“她确实是要割,不过又被我夺了。”说得丝毫不像是什么千钧一发的事。
乔烨联想到她用削铁如泥的军刀比在手腕上的情形,就气不打一处来,薄怒道:“管不了这丫头了,对自己下手都没个轻重缓急。”不就因为个萧奕辰吗,至于吗!
他竟然称她丫头,沈策笑着摇摇头,脸庞上轮廓依旧硬朗,闲聊般轻松道:“她的脾气,确实挺倔的。对了,她好像习惯了割腕,你得注意她不要有抑郁倾向。”自残这样的事上瘾的多了,因为可以抑制精神上的痛苦,但持久下去就会越来越严重。
习惯了割腕,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乔烨思索片刻,想到她割腕是因为那次家变,大概是心里太难受了才轻生的。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以前她不是这样的。”那些她心中承受了的痛他无法感知,只愿以后让她一世幸福快乐,再不用承受。
沈策看出他面色的变化,知其中肯定有缘由,便宽慰道:“慢慢纠正就好了。”从前的他在战场上嗜血杀人,也曾一度满脑血红睡不了觉,甚至陷入抑郁失去自我,后来都慢慢习惯了。马革裹尸的生涯,唯有对敌人残忍,才能换得自己和队友的平安。
乔烨点点头,心中思虑。眼下她的心理调整确实是首要任务,而每天把她关在家里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让她接触外面,用其他事情填满她的受伤的心。
斟酌后道:“以后我准备带着她去公司,找点事做她恢复得也快些。”思前想后,放在身边应该是最放心的了。
沈策赞同道:“嗯,多点交际,成长得也更快点。”听麒麟说她是实习期成为乔烨的夫人,那时毕业没多久,涉世未深,也难怪现在还是一副迷糊任性的样子,都已经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还是情商奇低。
乔烨交代道:“白天你在家可以找些自己的事做,注意着点没有异动就行,两个宝宝的房间在众多房间里,不熟悉的人也难找到。”
他郑重点点头,表情严肃了些,“放心吧,我就在楼外活动,一边注意着安保。”
乔烨在他肩膀上一拍,只觉坚实无比,微笑道:“我不过多说一句,我信得过你。”别人他可能还会怀疑,可这个修罗般的守护者,他则一定会相信。
“我知道。”沈策思绪飞离,心中疑惑,这个雇主不知对自己的过去是不是了解,竟然无条件相信了自己。那些追悔莫及,要用一生弥补的过去。
落日余晖已经褪去,乔烨觉得聊得差不多,与他一起走向楼梯口,道:“行,你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孩子。”她又是躲进房间干嘛去了,都不出来了。
“好的。”沈策不再停留,告别乔烨下楼。